說到傷的不輕時,謝修明咬的極重,讓馮梓年很難相信他不是故意的。仿佛特意為了告訴馮梓年他就是故意的一樣,說完話謝修明還不忘了,挑釁似的看馮梓年一眼。
馮梓年身上的傷,她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今天若不是在打斗的時候就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也不會被那個面具男逼的節節后退。
不過這傷勢,對于一個常年身處閨閣的女孩來講,確實不輕,可是對于一個常年練武的人來說,只不是一些皮外傷,最嚴重的也不過是肩膀上那一道不淺的劍傷而已。
很快小廝就牽來了馬車,馮沛吃力的親自將馮梓年,小心翼翼的抱上了馬車,一上車馮沛就黑著一張臉,緊隨其后上來的謝修明倒是喜滋滋的,大大方方的坐在馮沛對面。
馮梓年瞧著馮沛的神情,心里開始不停的打鼓,剛才的事哥哥到底看到了多少,馬車里沒人說話,氣氛變得十分安靜。
一路上,馮梓年忐忑不安,不停的用眼睛撇馮沛的神情,馮沛的臉卻越來越臭。
馮梓年覺得自己現在呼吸都有些困難,一旁謝修明的神情好像在說,我們全都看見了,馮梓年不自覺地咬著下嘴唇,掩飾內心的不安。
“隨之,我發現梓年妹妹好像會......”謝修明輕笑的說著話,一雙鳳眼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嘶......好疼......”馮梓年此刻腦子已經亂成一鍋粥,根本來不及思考,謝修明到底要說什么。
管他要說什么,先打斷了再說。
果然一開始看向謝修明的馮沛,立時滿臉關切的瞧著,捂著肩膀垂眼含淚的妹妹,捏著藥瓶的手伸了出去又縮了回來,眼睛掃過謝修明,尷尬不已。
“梓年妹妹身法不錯。”謝修明可沒打算就這么放過馮梓年,好久沒有這么好玩的事,他今天非要當著馮沛的面,把這丫頭的兔子皮撕下來不可。
馮梓年心里警鈴大震,將這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白臉祖祖輩輩問候了一遍,尬笑著要開口。
只聽到坐在一旁的馮沛,樂呵呵的道:“我妹妹跟著懷恩寺的苦濟大師修行過,大師應當是教過一些皮毛的。”
馮梓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氣,幸虧哥哥是個從來不在學武方面留心,一心沉醉詩書的人,看不出來實屬正常。
只要沒聽到自己跟那個面具男的對話,哥哥應該都不會多想。
謝修明瞧著對面笑的一臉單純的馮沛,再看看立刻明媚起來的小兔子,也不知道在笑什么,搖著折扇道:“今天真險,要是再晚一點,那劍只怕就要了梓年妹妹的性命了,這件事隨之兄要好好查一查才是。”
“今日謝兄救小妹一命,他日若有用得到我的地方,馮沛任憑差遣在所不辭。”馮沛聞言立刻拱手,滿臉感激鄭重的道。
謝修明神情一滯,仿佛瞬間失去了逗弄人的樂趣一般,手里玉骨扇搖的飛快,只輕輕點頭示意,全程再不多言一句。
謝修明腦海里一個人影迅速閃過,那人明媚奪目的笑顏,大大的眼睛瞧著自己,忽然眼前的一切開始碎裂。
直到馬車在馮宅側門緩緩停下,謝修明才恢復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一雙鳳眼不可一世的瞧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