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感覺如何?”那人仿佛一只貓戲耍老鼠一般,對著馮梓年步步緊逼,嘴上也不閑著的嘲弄馮梓年。
馮梓年手中短小的匕首在繁復凌厲的招式間,毫無還手之力,整個右臂被長劍震到漸漸失去知覺。
就在來人覺得勝券在握時,突然只覺眼前一黑,那人冷哼一聲,一股看不見的內力,直接將馮梓年拼死灑出來的粉末震了出去。
不屑的道:“怎么?不逃嗎?轉身跑啊。”
少女一身桃粉娟紗金絲繡花長裙隨風擺動,燦若繁星的桃花眼亮晶晶的瞧著面具男,淺笑著道:“該逃的是你吧。”
面具男眼神驟變,眼底殺意大盛,手里長劍微提,懸于胸前,長劍脫手而出,劍鋒夾雜著剩下的熱浪沖著馮梓年的面龐直撲而來。
一時大意,竟然遭了這個小丫頭的算計,此時面具男清晰的感覺到體內,內力迅速消竭。
眨眼間利劍已至眼前,馮梓年右手蓄力,雙眼凝視長劍,短刀正要揮出之際,遠處卻急急射來一支利箭。
長劍被射來的利箭生生打偏,擦著長發,發出“噌”的一聲,長劍迅猛的插入一旁的石墻,猛烈的晃動了幾下之后,穩穩地立于石墻之上。
利劍四周青磚霎時出現長長的縫隙,可見這一劍之力。
馮梓年心有余悸的瞧著劍風劃過時,隨風飄落的碎發,剛才若不是這只箭,掉的就不是這幾縷頭發,而是她項上的這顆腦袋。
“梓年,你沒事吧。”不知道什么時候,氣喘吁吁的馮沛出現在馮梓年眼前,手拿一襲淺青色長袍,遮住了馮梓年被劍刺破凌亂的衣裙。
馮梓年輕輕搖搖頭,緩緩收起藏在袖子里的短刀,神情呆滯的瞧著馮沛:“哥哥怎么在這?”
“我跟隨之去京西遠郊獵兔子玩,回來的時候聽到這巷子里,有打斗的聲音,就過來瞧一瞧。”一路搖搖晃晃走過來的謝修明,嘲弄的用口型說著:“小美人。”三個字。
馮梓年心中一凜,他們什么時候來的?哥哥又看到了多少?來不及多想,一雙桃花眼瞬間泛起一汪淚痕,一雙手扯著馮沛的袖子,聲音里帶著淺淺的哭腔:“哥哥......他們好嚇人。”
馮梓年內心對于被馮沛發現的驚慌,遠大于這一次暗巷里的伏殺。一雙眼在馮沛看不見的地方,警告似的剜了謝修明一眼。
馮沛雙眼緊張的打量著馮梓年:“沒事沒事,不怕,有沒有傷著骨頭,要不要緊?去前面醫館里看看吧。”
一旁立著的謝修明,瞧見此時賴在馮沛身邊,一面裝害怕乖巧的搖著頭,一面還要惡狠狠的撇自己一眼的馮梓年,嘴角泛起淡淡嗤笑。
趁著急匆匆趕來的隨從扶起地上躺著的末云之際,謝修明悄悄湊到馮梓年耳邊道:“寒知用的不錯,不過你要是再不收,只怕后面要勞煩你背你哥哥回去了。”
聞言,馮梓年才連忙將袖子里的寒知收了起來,要不是謝修明提醒,自己差一點就忘了。
還沒等馮梓年對謝修明嘲諷自己做出反擊,那個一身墨色長衫,手搖玉骨折扇的謝少爺已經走到指揮眾人的馮沛身邊。
身姿挺拔如松,揚聲道:“隨之,去前面街道租一輛馬車吧,畢竟梓年妹妹傷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