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馮梓年起身,走到馮惟仁坐著的圓桌前,行禮后道:“祝父親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梓年你......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好,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馮惟仁放下酒杯,緩緩走到馮梓年身邊,伸手拉起馮梓年,一雙眼細細打量。
馮梓年有些尷尬的收回手,臉上的笑容勉強了幾分,淡淡的道:“可能是最近天熱的原因,有些不舒服,父親不必擔心,我回捻茗院換身衣服。”
說完不等馮惟仁說話,馮梓年淺笑著行了一禮,緩緩退了出去。
更走出垂花門的時候,馮梓月就湊了過來,親昵的挽著:“父親的壽宴,姐姐現在走了,父親要不高興了。”
“不會。”背對著壽延院,馮梓年臉上沒有一絲笑意,頂著盛夏的烈日,渾身被汗水浸的濕漉漉的黏膩感逼的人難受,馮梓年只想快些回去洗個澡,涼快涼快。
伸手摸了摸額頭,應該是中暑了,眼前一陣陣犯虛。
伸手拍了拍馮梓月的手背,馮梓年關切的道:“溫姨娘最近還好嗎?王姨娘有沒有再為難溫姨娘?”
馮梓月頓了一下,仰起臉擺擺手道:“王姨娘最近安分的很,整天縮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不出來,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父親壽宴也沒來,推脫說身子不舒服,在自己院子里歇著呢。”馮梓月皺著眉,盯著自己的腳尖。
也不知道怎么了,馮梓年覺得今天從清暉院到捻茗院的路特別長,興許是盛夏時氣太熱,即使一路上都有樹蔭遮擋,馮梓年還是熱到控制不住的伸手,擦拭額頭上沁出的汗珠。
“姐,你不要往我身上壓,你最近是吃了多少啊,這么重。”馮梓月吃力的將攙著馮梓年的手,抽了出來。
馮梓年瞧著眼前馮梓月的臉一明一暗,臉乎大乎小,反胃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這個鬼日頭太毒了。
“我有......”
“姐,有什么?喂,你別嚇我,姐......”這是馮梓年雙眼漆黑前,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馮梓年直直的沖著馮梓月砸了過去,腳底虛浮雙腿打顫,腦袋直直的砸砸了馮梓月的胳膊上,疼的馮梓月嗷的一聲。
馮梓月被馮梓年砸的一屁股重重的摔在地上,一雙略圓的桃花眼焦急的瞧著馮梓年肩膀處滲出來的血跡:“末云,浮蘭,快點啊,愣著干嘛快把姐姐扶回去。”
看著末云慘白的臉,馮梓月皺起眉頭,道:“姐姐怎么受傷了?你們昨天去哪了?我聽壽延院里的丫頭說,昨天姐姐是被兄長抱回捻茗院的。”
末云轉頭,看了馮梓月一臉,吃力的扶著馮梓年,糾結的瞧著馮梓月,緩緩搖搖頭:“奴婢......也不清楚”
跟著出來的謝修明靠在壽延院門口,用手懟了懟身邊的小廝:“這丫頭身體沒這么弱吧,昨天跟人打的時候不是虎虎生風的嗎?今天怎么這么嬌氣?”
身邊的小廝沒有開口。
“你說她是不是裝的?這都能暈?”謝修明提出了自己最疑惑的問題,等不到回應,又捅了小廝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