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西廂房里沒什么值錢東西,只把換洗的衣服和娘給自己留下的那根木簪子收到包袱里,這屋就算是收拾好了。
維鈞的東廂房也一樣,東西不多。把爹親手給維鈞做的木頭小風車帶上,姑且算是個紀念。
爹娘的臥房,自從阿娘去世之后,寧維則就再也沒進去過。這次比較特殊,寧維則想了想,推開了房門,打算把貴重東西帶走。
地上那個木箱里,裝的是寧明德的衣服和被褥。寧維則確認了一番,便直接扣了起來。床上靠墻的地方還有個小小的炕上箱,也沒上鎖。寧維則輕輕掀開箱子的上蓋,里面只有幾封書信。拿起書信整理整齊,畢竟是個人隱私,寧維則沒想拆開看,直接裝到了包袱里。
剛要扣上箱蓋時,寧維則突然“咦”了一聲。余光瞄到箱底的一角,似乎,那里的紋理有些不大對勁。
寧維則又把蓋子大打開,伸手到箱角去摸了摸。果然,有一條細微的縫隙。寧維則順著縫隙摸了一圈,確認這是個巴掌大小的暗格。她用力壓了壓邊角,格子輕輕地咔噠一聲,利落地彈開了。
一個小東西靜靜躺在暗格里。
那是一枚微微泛著銅綠的青銅印章,指頭大小,上面有一個寧維則熟悉的標志——匠門徽記。
寧維則輕輕拈起印章,端詳了半晌,苦笑著低聲自言自語起來:“老爹啊老爹,你真是給我留了個難題……看來這匠門,我還是非去不可了!”
小葉子剛好從門口路過,小腦袋往屋里一探,滿臉好奇:“寧姐姐,什么地方啊,非去不可?”
“回木坊啊,干活去!”寧維則哭笑不得地把小葉子轟了出去,蓋好暗格,小心翼翼地把銅章放在貼身的地方。
正要蓋上箱蓋,寧維則突然靈機一動,跑到外屋翻出筆墨來寫了幾個大字:“爹,東西我拿走了,維則。”
吹干了墨跡,寧維則這才滿面春風地把紙放到炕柜里,頗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喜悅。
再次檢查了一圈,沒有其他的東西要拿了,寧維則仔細地關上了幾個房間的屋門,還給每個屋子都上了把小銅鎖。
“走,咱們看看周叔周嬸去。”寧維則招呼上小葉子二人,鄭重其事地給大門落了鎖又檢查了一遍,這才步履輕盈地往對門去了。
一進院子,寧維則就看到周叔和周嬸蹲在當院地上。
周嬸左手舉個粗瓷的小壇子:“這個要不要帶上?可以做咸菜。”
“不要了吧,太容易碎了。”周叔皺了皺眉頭。
周嬸剛要放下,可周叔又開口了:“要不帶著也行,萬一想吃咸菜了呢。”
周嬸左手又抬了起來,準備把壇子放到身后帶走。周叔又悠悠地開口了:“可平時咱們也不怎么吃咸菜啊。要不,不帶了?”
周嬸的左手又停住了,把壇子拿回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