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旬沉眼打量鳳基,“太子非小人,為何以此等心胸揣摩在下對太子的拳拳之心?”
“哈哈哈!”鳳基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如果本太子沒有猜錯,遲大人是想得了那孽子以此做要挾逼公主下嫁,一躍成為兩國至尊駙馬……或者假以時日,駙馬跨鳳乘鸞黃袍加身也未可知。”
被鳳基當面揭穿陰謀,遲旬不過怔愣須臾便神態自若道。
“太子慧眼如炬,在下佩服。”
鳳基冷嗤,“當日你兄長前來龍國為龍離求娶公主不料竟出了意外,想來都是你這個做弟弟的與鎮國公勾結干出來的好事,本太子可不是你那蠢哥哥,也不是被女人騎到頭上去的龍離,還不快滾!”
遲旬冒險喬裝來見鳳基,沒想到卻被鳳基全部識破了打算,不由得心下懊惱,氣哼哼出了東宮,走到拐角處突然有大麻袋兜頭罩下,剛要開口呼救,頭上狠挨了一下,頓時昏死了過去。
鳳基一時氣憤趕走了遲旬,但轉念一想,自己已是山窮水盡,趕走了遲旬等于自斷生路……
哪怕是被人利用,只要先控制住拿鳳鳴當心尖疼的鳳岐山,自己或者有機會反敗為勝也說不定。
大丈夫能屈能伸,鳳基邁步追了出去,到了門口卻被守衛擋了回來。
遲旬醒來時,滿室昏暗只有一燈如豆,燈下坐著個美人,龍螓鳳頸,矜貴雍容,不怒自威。
“跪下!”有人拎起遲旬,一腳踹在腿彎上。
遲旬吃疼,雙膝跪地,頭被摁叩在地,咚地一聲眼冒金星。
鳳鳴緩緩開口,“翎皇放你出來意欲何為?”
遲旬愣住,他是奉龍離之命偷偷自鳳國潛入龍國,哪里是翎皇的意思?怎么會這么問他?
“快說!”
摁住遲旬的人手上使力,疼得遲旬不住慘叫。
“在下并非奉命翎皇。”
“沒有翎皇下旨,你以為單憑你一個小小都尉,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龍國私自面見太子,哼,真當本公主好騙!”
嘩啦,鳳鳴砸了茶盞,滾燙的茶潑了遲旬一臉。
遲旬被燙得身子一僵醒悟過來,原來他和龍離所做一切皆在翎皇掌控之內,反而是他們自作聰明。
聽美人自稱是公主,遲旬暗忖,此人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芝尊公主,既然抓了自己來,定然是知曉了自己所為何來,與其等著人家弄死自己,不如主動招供,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公主饒命!”遲旬哀嚎,“在下什么都愿意招,只求公主饒在下不死......”
鳳鳴垂眸看著跪在腳下不住磕頭求饒的遲旬,聲音輕緩卻又字字清晰,“遲見是怎么死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