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門后,儲藏室里面除了儲物柜和飲水機,什么也沒有,一眼就望到底的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人藏在里面。
突然,我定睛瞥到了我的儲物柜,不對,我明明是關好的,因為沒有什么貴重物品,我也就沒有上鎖,但我確定,我是關緊的,現在怎么微微打開了一個小角,有人動過它。
我顫抖著手,拉開儲物柜,里面的東西讓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禁覺得脊柱發涼,倒不是什么多可怕的東西,那是我的一雙襪子。
我之所以這么肯定,是因為奶奶怕學校人多,粗心的會分不清自己的襪子,在我的每雙襪子和內褲上都縫了小標記,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曾阻止過奶奶,但奶奶不以為然,仍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著奶奶的愛。這雙襪子,我已經記不清是什么時候丟的,中學生的生活,應該很少有人會在意這些小細節。
最大的問題是,我放襪子的衣櫥是上鎖的,雖然鎖是很低級的那種鎖,稍微有些偷盜技術的人都可以打開,普通高中生哪有這個閑情逸致去偷一雙不值錢的襪子?我的舍友我很信任他們,都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還有個可能就是有人趁我晾衣服的時候偷了,這個人可以自由出入女生宿舍,這個范圍太大了,任何一個女生都可以辦到,更別說還有老師、宿管、校工。
不管是誰,都很可怕,這代表真的有人在偷偷監視我、偷窺我!
襪子旁邊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三個大字:“等著你。”
我瞬間響起那個夢,夢里那個墜樓的男子,也反復對我說過這句話。
難道真的有鬼,是我夢里那個鬼,在無時無刻窺探著我的生活?竊取著我的秘密?
想到這,我覺得儲藏室陰冷無比,轉頭想要逃跑,這時我瞥到了儲藏室的窗戶。
不對!也有可能不是李鬼,是李逵。
儲藏室不是密室,除了一扇門以外,還有兩扇窗戶,一扇朝北,教室在三樓,從朝北的窗戶掉下去,不死也殘廢,應該不會有人這么做,另外一扇窗戶朝南,窗戶外就是教室外的走廊,運動細胞發達的完全可以翻窗。
我走到窗戶前一看,果然窗戶上薄薄的灰塵被人抹去了不少,雖然沒有留下腳印,但留下的痕跡足以證明被人爬過,而且是在這三天內爬的。
窗戶內外的窗臺上都有同樣被人摩擦過的痕跡,前幾天大掃除過,灰塵是這兩三天積的,如果是清潔工擦窗臺,應該是全部擦的,就算有人偷懶,沒有整個擦到,正常的擦窗臺方向也都是平行于窗臺擦拭,留下的痕跡肯定也是橫著的,至少不會豎著,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爬了窗戶,怕留下鞋印,匆忙用手抹了兩下,平常沒人會干這種事,放著門不走,走窗戶,所以極有可能是剛才在儲物間的人留下的。
想到這,我望了望走廊兩頭,碰運氣地希望那人還在附近轉悠看我的反應,但一個人也沒有。
失望的回到教室,目光卻再也離不開窗戶外的那爛尾樓,雖然我心里是那么怕它,可它一直在呼喚著我,去揭開它神秘的面紗,我突然萌生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那爛尾樓里面,會不會像“薛定諤的貓”,只要我不一探究竟,那里就是兩種狀態的疊加,有人沒人,或是有鬼沒鬼的疊加,換句話說,那里有著平行空間,所以我能感受到的別人感受不到,我能看到的別人看不到,怪樓只給想給的人看它的秘密?
正在我胡思亂想出神的時候,一個人從我背后摸了摸我的頭。
我冷不丁地被嚇得跳起來,看到是他,我絲毫不掩飾厭惡之情:”不要拿你的臟手碰我。”
趙天一看到的厭惡的神情,絲毫沒被打擊,仿佛聽不到一般,抖了抖手中的奶茶,諂媚地對我說:“剛在小賣部買了你愛的奶茶。”
“我不喝,你拿走。”我絲毫不領情,我真不知道這人腦子哪根筋搭錯了,明明以前就是好友關系,突然有一天對我窮追猛打,而且還沒臉沒皮,對于我拒絕他的話,像是永遠聽不懂一樣,像橡皮糖黏黏糊糊,又像幽靈時隱時現,總是在我一個人的時候忽然出現,有時還對我動手動腳,真是厭惡至極,對了在儲藏室的會不會是他?
可是他剛從小店出來,還買了奶茶,不對這也可能是他故弄玄虛的障眼法,他怎么這么肯定我在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