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一對我的的拒絕恍若未聞,自顧自地幫我插進了吸管,遞到我面前,甚至彎下腰想要喂我喝,他離我太近,身上那種我不喜歡的汗臭味,讓我感受到了很強的攻擊感,我有些害怕,后退了幾步,雙手擋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勢。
他也完全不在意我的驚恐,像個哄孩子吃糖的大人,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意:“很好喝的,乖,喝一口嗎。”
看到他猥瑣的表情,我像是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腹中翻江倒海,我一邊后退,一邊向他身后張望,祈求著能有什么人出現解救我,可惜沒有,我只能自救,無奈使出緩兵之計:“好,你給我,我自己拿著。“
他這才罷休,停止了攻勢,把奶茶遞給我,他像撫摸著寵物一般,撫摸著我的頭,心滿意足的說:”這才乖嘛。“
我捧著溫熱的奶茶,背后卻是一片寒意,此時竟覺得,那爛尾樓一切不可怕,畢竟沒有對我構成實實在在的威脅,可怕的是眼前的這個人,照他這種變態的舉動,不難推測,襪子可能是他偷的,紙條是他放的,他一直在跟蹤我?其實也談不上跟蹤,學校就這么一畝三分地,稍微留意一下,就能輕而易舉的知道某個人的行程。
太可怕了,寒假的時候他突然表示喜歡我的時候,并沒有太過出格的舉動,我還為自己拒絕他還內疚不已,不想這段時日越發變本加厲,我用力的回憶,究竟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讓他誤會了什么?
在我的記憶里面是沒有的,只是在跟景紹分手以后,可能是因為傷心過度,整個人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年,王瀟萍說那段時間我好像變了一個人,也不愛理人,除了學習,就是一個人去池塘散步,我想那個時期我也是沒有精力勾搭趙天一的吧。那只可能是趙天一自己的問題了,在我還在趙天一的包圍圈,捧著奶茶,不敢輕舉妄動的時候。
突然“嘭”的一聲,我和趙天一都嚇了一跳,扭頭看去。
是景紹!
我的狂喜之情溢于言表,眼神里都是被解救的渴望。
不對啊,看他的表情好像不是來救我的,只見他眉頭緊蹙,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睛紅的像是要噴出火,剛錘過課桌的拳頭攥地緊緊地,還有些發紅,他緊緊盯著我們倆,看著我手中的奶茶,又是一拳揍在了課桌上。姚袁飛拉住景紹的手,才不讓另一拳落下,完了他誤會了。
我被嚇得怔住了,從沒有見到過他這般樣子,以前即使是跟別的男生較量,也不會當著我的面。
我看了看他的手,一定很疼吧,不過我的心更疼,他是把我想象成了什么隨便的人,不過就算我真跟趙天一好了,他也沒有權利干涉,他又把自己想象成了我的什么人呢?
一時間心中百轉千回,嘴巴張了張卻什么也說不出,只是這眼淚不爭氣的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剛才再怎么害怕,我也不曾哭,每次一遇到景紹,最軟弱的神經總是被他所觸動。
景紹看到我哭,憤怒的表情有了一絲裂痕,取而代之的是懊悔與自嘲,不過他顯然還是沒有理解我想要傳遞的訊息,只是松了拳頭,像泄了氣的皮球,罵了一句;“X”,便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姚袁飛自然也是跟著景紹走的,只是走之前對我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我像是丟了魂似的,哭著哭著就笑了,我們這樣到底算什么,怪不得灣灣有位明星會唱“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不只是景紹把趙天一唬住了,還是我這又哭又笑的樣子勸退了他,竟沒有對我再做糾纏,只是不壞好意的對我笑笑,便也走了。
教室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