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馴獸已經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正常情況下,再乖的動物在完成動作以后,都會需要獎勵,但這些動物表演了這么久,一次獎勵都沒有。難道說…...
”不是活的?“我也對景紹說了我的想法。
我倆都是一陣靜默。
再細看這些動物的時候,我心頭一驚,只覺地他們疲憊的眼神中透著悲涼,身上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傷痕,縱橫交錯,有些觸目驚心。
不敢想象,這些動物經歷了怎樣非人的虐待,我攥緊了拳頭,竟然有一種負罪感。
突然想起來,若干年前,不知在哪里看到過類似的新聞,某某馬戲團的動物被虐殺致死。
想到這里,再也不敢直視動物們的表演,每多看一眼,都是壓在他們身上的一根稻草,加速了他們的死亡。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此時我們這群人已經接近20小時沒有進過食,之前大家都疲于奔命,處于高度緊張中,倒也不覺得餓,現在坐下來,看馬戲,到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東倒西歪,蔫蔫的,有人的頭小雞啄米般一點點地打瞌睡。
之前因為讀書,我吃飯有時會不規律,所以患有慢性胃炎,現在胃已經開始隱隱作痛。一只手捂著胃,另一只握著景紹的手,已微微出汗。
景紹看我臉色不好,低下頭問我:“是不是胃疼了。”
我點了點頭。
他把我圈在懷里,然后另一只手附上了我的肚子,溫暖的大手,減輕了疼痛,心砰砰跳,臉微燙,有些不習慣,本能地掙扎。
“別動!有人在看我們。”景紹低身說。
“誰?”我余光瞥了一眼其他人,都沒有發現在看我們,疑惑看向景紹。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我想我不用景紹回答我了。
是紙人!他們在看我們!
景紹旁邊坐著的一具紙人,馬戲剛開始的時候我確認過,明明面朝著舞臺,現在身體還是原來僵坐的姿勢,但是頭卻微微側著,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看著我們。
它發現我在看它,也不閃躲,在光與影的交錯下,嘴角詭異地揚起,是在笑我們?
我被看得心里發毛,輕聲問景紹。
“什么時候開始的?”
“剛……“
“下一個節目:小丑魔術。”
景紹剛想說什么,響起了報幕的聲音。
報幕的還是那小丑,我算是發現了,除了那幾只動物,整個馬戲團的工作人員也只有小丑一人。
小丑表演也是馬戲團的必備項目之一,有關小丑有很多恐怖元素,這讓我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小丑吹著哨子出場,這次的妝更加的夸張滑稽,嘴巴用血紅的油彩,勾勒出的的線條,向兩邊裂開,上揚的嘴角,直跟鬢角連接,本該是十分滑稽的妝容,但沒有人笑。
第一個項目是扔帽子,大多數小朋友應該都看過這樣的表演,三個或者四個帽子,輪流拋向空中,手上馬不停蹄地接著帽子,保證帽子不落地,需要眼手腳充分的協調配合,是個技術活。
但這個小丑用了五個帽子,真是嘆為觀止,除去恐怖的環境,這確實是一場高質量、高水準的演出,其他人也都跟我一樣,驚嘆是驚嘆,但是哪還有心情叫好。
小丑似乎也發現了我們興致不高,便故意出洋相,掉了一個帽子,導致五個帽子全掉了,手忙腳亂地撿帽子,還絆了一跤,想引起觀眾們的掌聲和歡笑,可是他失敗了,眾人比他更不知所措,甚至還有點怕,這小丑到底想耍什么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