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外散發著慘白的燈光,男孩滿腦子想的都是剛剛他對上的那雙純白色沒有瞳孔的眼睛。
雀羚眨了眨眼,她沒有繼續勸說,更沒有生男孩的氣,表面看去單純像是被人拒絕后不知所措的孩子模樣。
老婆婆的念叨聲如同伴奏般一直沒有停下,邱路沙黑著臉盯著他。
見沒人能真正拿他怎么樣,男孩徹底放松下來,他盯著空蕩蕩的窗口,飛速地閉眼起身將窗合上了。
“你把它合上干什么?你有膽子合上沒膽子看?”邱路沙再次暴躁。
雀羚對著唐乞指了指她手上的匕首,然后朝男孩的方向點了一下。
唐乞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點開手環,在上面搗鼓起來。
“巖哥,你要不還是看看吧,萬一錯過什么……”向川蘭咬著唇,因為低著頭的緣故,柔順的長發擋住了她的臉,她猶豫片刻勸說道。
“你閉嘴,能錯過什么?錯過鬼嗎?你們說的這么輕松還不是因為在門邊的不是你……啊啊啊啊啊!你…你想干什么?”張巖罵罵咧咧的聲音突然被嚇變調。
他驚恐地看著雀羚,努力往后縮著,讓自己更加緊貼墻角。
雀羚可可愛愛地笑著,她手中拿著一把長矛。
長矛是剛剛臨時讓唐乞按照她和張巖的距離幻化出的。
尖刃抵在男孩的脖頸上,表層的皮膚已經被刺破,張巖被嚇的一動不敢動。
“不干什么吶,只是想請巖哥把高貴的頭顱探出窗口瞧一瞧。”雀羚刻意軟著聲音說話。
她歪著腦袋,短發微微向左傾斜,眼中似是有星光閃爍。
“可以嘛?”她問。
張巖:“……”
他能說不可以嗎?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聲,也沒有動。他覺得他可以賭一把,賭眼前這個看上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孩只會虛張聲勢而已。
雙方僵持著,就在雀羚無聊地轉著長矛做好了和張巖耗時間的打算后,眾人的手環滴滴滴的響了起來。
【詛咒生效倒計時:6天21小時43分7秒】
【現賽場內存活人數:34/35】
手環的界面上列出了各組的總貢獻度,一共有七個組,大部分組目前都是0,只有第三代三號屋目前有1個貢獻度。
“這次也有時限啊。”隔離所中的氛圍凝重到了極點,雀羚狀似苦惱地皺起了眉。
尖刃沒入皮膚,張巖面色蒼白,他雙手死死握住矛柄往外推:“我看!我看!我看還不行嗎!”
“有…有話我們好好說,大家都冷靜點。”向川蘭瑟縮地看著一滴鮮血順著張巖的脖頸往下流著,她畏懼地偷瞄了眼雀羚,磕磕巴巴地勸道。
雀羚將長矛往回收了收,張巖磨磨蹭蹭半天終于站起身。
他顫抖著腿走到鐵門前,小心翼翼地推開小窗。
他們被關在廊道的最深處,廊道兩側都是關著的門。
燈光似乎是感應的,離他們較遠的地方處于被黑暗籠罩的狀態。
但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放眼望去廊道里并沒有人,張巖慶幸地松了口氣。
“沒有人!沒有人!”他著急地把頭伸回,剛想把小窗合上,惡魔一樣的聲音再度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