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恨得絞緊帕子,難道王爺一點都不追究王妃擅自離府之罪嗎?!
為什么王妃出去一趟非但沒得到王爺的責罰,反而還比以前受寵了?
這時,府醫提著藥箱顛顛趕來。
見狀,蕭氏裝模作樣地說道,“時府醫你看看,王妃這是怎么了,這一路上的血,都是她流的,可她卻沒有感覺,這是不是身子出了什么事?”
話里毫不掩飾的懷疑。
流血,但卻沒有感覺,那當然是有大疾病了。
“是,小人這便診脈,王妃娘娘,請?”時府醫撫著自己下巴處的山羊胡,一面輕曼地說著,一雙小眼睛一面沖夏初微施個眼色,命令她把手伸出來。
“哦?”
夏初微負手而立,抬起尖瘦的下巴,沖這時府醫掃一眼,“你確定?”
她就算沒當過王妃,可也接受過別人施的拜禮。
就像剛才孟大肉他們,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但是這時府醫,非但態度傲慢,反而還一副使喚下人的模樣,讓她把手伸出來,就這樣診脈?
至少要隔著帳幔,還要使薄帕蓋住腕部的肌膚,才可讓他落手診脈。
否則的話,夏初微覺得過不了幾個時辰,整個內宅都會傳遍王妃讓府醫扶手……之類的丑聞。
夏初微抬眸瞥一眼不遠處的蕭氏,將她臉上的興災樂禍盡收眼神。
還有,時府醫方才見到王妃,沒有施禮。
不施禮,便是對王爺的不敬。
這一招,昨晚夏初微在慶功宴上早用過了,陳鋒挨軍棍的慘叫聲還歷歷在耳呢。
“王妃,還是快些看病吧,你身子要緊。”這時一襲紫衣的紫娘走出來打圓場地說道。
這紫娘擁有一雙異域風情的紫眸,身形更是纖細修長,胸前是繡銀邊的紫羅蘭抹胸,一雙糧庫鼓鼓囊囊恨不得爆出來,可想而知,若是有了娃娃,必然不缺孩子吃食的。
夏初微眼神從她胸前艱難地移開,身為同性,她有點羨慕。
輕咳一聲,夏初微勾動雪白的小手指,讓孟大肉過來,“你來告訴他們,昨日在軍中大帳,陳鋒沒向本王妃行禮,后果是什么?”
孟大肉憨,直接說道,“陳鋒被打了五十軍棍!”
“呃,你說什么,陳鋒他被打了?”蕭氏大驚失色。
王爺居然因為這點小事就打了陳鋒?
“現還在軍中養傷呢,屁股都被打爛了。”孟大肉“嘖嘖”兩聲,一副很惡心的表情。
這話可把時府醫嚇壞了。
他一臉色變地顫微微沖夏初微施禮,“小人拜見王妃娘娘,請娘娘恕罪,小人方才只是心急娘娘的病情,并非不想行禮。”
夏初微不語,現場一片安靜。
幾個呼吸之后,她忽地一笑,“時府醫免禮,本王妃也并不怪你,只不過無規矩不成方圓,方才在府外,王爺還親自訓斥了三夫人她們,這不,她們之后才姍姍向本王妃行禮……唉,誰讓這是王爺的意思呢,有什么辦法呢。”
說到最后,語氣之中還有些無奈似地。
狐假虎威!
得了便宜還賣乖!
蕭氏捏著帕子的手緊了又緊,一張嬌艷若桃李的臉蛋繃得緊緊地:不行,她一定要給這個蠢王妃一個下馬威!
不過……
蕭氏攢眉,為什么她總覺得王妃跟從前不太一樣了呢?
不管了,待會讓府醫給她檢查身子,一切都明白了。
眾人從院子,走進大廳。
兩旁丫鬟侍候,為王妃鋪上薄紗,然后才讓時府醫過來診脈。
時府醫撫著山羊胡,一面診脈,結果眉頭卻越皺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