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的丫鬟呢,是不是忙別的去了?”
說話的是芙月,挺悶的,她便說幾句話解悶,其實也沒幾分關心的意思。
可惜夏初微也同樣,沒有接她話的意思。
“好像是去煎藥了呢,王妃突然離府,藥都沒跟上,月槐見王妃回來,便急忙去煎藥了。”紫娘又跳出來打圓場。
夏初微眸子微動。
她記得原主身邊的丫鬟,都是進了這王府之后現調過來的。
原主平時是喝一些補身子的藥,但據終端檢查后發現,身子是沒補好,倒是五臟六腑布滿毒素,勾連密布,快成蜘蛛網了。
“王妃娘娘,您身子沒什么大礙,只是虛弱了些,小人再給您開一副藥方。”
時府醫說道。
然后便去旁邊,研墨,開方子。
“既然王妃沒什么大礙,本夫人便回去了。”蕭氏瞥了時府醫一眼,然后兩人一前一后,向夏初微行禮,退下。
呵呵,明明她這身子中了毒,時府醫卻說“沒什么大礙”,真是睜眼說瞎話。
若說他醫術低微,可又這般明顯地跟著蕭氏出門,說倆人沒勾結都對不起自己這雙眼睛。
夏初微思緒剛落,忽地便聽見外面傳進來一道黃鸝般地好聽女音——
“娘娘,奴婢把煎好的藥送來了。”
只見一個穿著婢子服,模樣清新素雅的丫鬟,手腳麻利地進來,手中還端著一碗濃稠的藥湯。
一下子,屋子里面全是苦澀的藥草味,即使沒喝,也知道有多苦了。
虧得原主還天天喝這種藥。
“呀,時府醫又開了藥方嗎?奴婢這便去抓藥,娘娘先喝這碗。”這婢子撿了藥方,便要往外走。
“月槐。”
夏初微叫住她,月槐扭頭,未語先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瞧著活潑可愛極了,“娘娘,還有何吩咐。”
“你先喝。”
一指桌上那黑乎乎苦澀味道的湯藥,夏初微淡聲令道。
“呃,這是給娘娘用的藥,里面都是珍貴的藥材還有百年的老參,哪里是奴婢能喝得,娘娘要一點不剩地喝下去,可不能浪費了王府的銀錢呀。”月槐僵了下,旋即卻又一副良善忠誠的模樣。
“是嗎?”
夏初微沉吟一聲,露出一絲遲疑,“不是說主子用藥用飯前,下面的奴婢要先試嘗?芙月妹妹,紫娘妹妹,你們說是嗎?”
“咱們王府內院,都是三夫人掌管,哪里有這些腌臢事,王妃姐姐,您委實是多慮了!”芙月一擺手,理所當然道。
紫娘則是搖搖螓首,“妹妹這里,倒是沒人試吃試藥,是以,并不知這規矩。”
這一會兒,她倒不打圓場了。
夏初微淡淡地笑了,目光一瞥其余的那些妾侍美姬,或是小聲嘀咕,或是面面相覷,或是屏息凝神,沒人說話,全部一副等待下文的樣子。
“好啊。既然芙月妹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她伸手作勢端起桌上的藥碗,“月槐,本王妃問你,這藥可是補身子的?”
月槐露出一臉誠摯模樣,“嗯!是!”
“既然是補身子的,那誰喝都一樣。芙月妹妹,本王妃把這碗藥賞給你了,還不謝恩?”
“那怎么使得,這是專門給王妃姐姐的……”
夏初微杏眸微睜看著月槐,吩咐一聲:“還不趕緊侍候芙月妹妹喝下去?愣著干什么!”
猛然提高的嗓門,把全場眾人驚得身子一顫,紛紛震驚地朝越王妃看去。
平時連呵斥人都不會越王妃,現在居然這么大嗓門?
她的懦弱哪去了?
“月槐,本王妃使喚不動你了呀。那好,本王妃便親自送給芙月妹妹喝,如何。”
夏初微端起湯藥碗,直接走到芙月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掰開她嘴就往下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