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大肉與余良亦是面面相覷:王爺出征在外,美人左擁右抱,從無短缺。這才剛回來,在書房就跟王妃……還把王妃弄哭了。
王爺這、這也太過了吧?
后宅有那么多侍妾呢,哼,偏偏折騰王妃娘娘。
不知是被夏初微如沐春風地和煦相待而感動,還是怎的,孟余二人一致認為王爺這樣做不太對!
只是他們也不過眼神稍稍交流一下,心里各自有各自的評判,但一個字也不敢從嘴里說出來。
夏初微出來之后回梧桐院,一路上,帕子摁著手,腦袋里面卻是反復思量。
思量紀斯風說的那些話。
看那隱藏的意思,他是怨怪她擅自對付芙月的。所以明令禁止她再對付三夫人。
后者倒是能理解,三夫人蕭氏的母族可是強大的慶壽侯府。
可是芙月就沒什么強橫的母族了,紀斯風他怕什么?不,他堂堂越王爺,權勢滔天,肯定沒什么可怕的。
那…他是嫌丟人嗎?
不對,綠帽肯定是他故意散播出去的。
他嘴里說著不準宣傳出去,但卻命令家丁去抓打胎藥,這是故意的掩耳盜鈴,讓人知道呀。
可是為什么?
夏初微想不通,然而她沒料到,這個小疑團,第二日便全解開了。
“娘娘,您這是——”
剛到梧桐院,月槐尖叫一聲,像是見鬼一樣的表情,把夏初微嚇一跳。
后面的孟余二人也不好過,連忙趕上前,還以為出了什么事。
只見一方雪白的帕子在燭光下鋪開,甚至能看到其精致的紋理,但這帕子上卻有一灘不和諧的顏色:
血。
夏初微吮著手指,好痛,都劃開了一道口子,好不容易止住了血,很想拿點藥敷上。
就在這時,她感到現場所有人目光都朝她齊齊看過來。
“怎、怎么了?”
聲音都顫了。
這一女倆男,詭異盯著她的眼神,有點可怕。
“呃,屬下告退。”
孟余二人垂著頭,也不看清臉上是什么表情,只是語氣有點蔫,紛紛都退了下去。
月槐像是突然變了個人,恭恭敬敬地給夏初微屈膝行禮,“王妃娘娘,奴婢從前多有冒犯,還請娘娘恕罪,以后奴婢會盡心盡力侍候娘娘的,奴婢先去讓廚房煎養身子的湯,還有晚膳。”
這一個個,都是怎么了。
月槐一出去,整個梧桐院便忙碌起來。
所有丫鬟嬤嬤粗使婆子,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兒,侍候晚膳,整理梳妝臺,衣物架子,寢室打掃,屋子家具擦洗,屋子灑掃……簡直比趕大集還熱鬧。
身為越王正妃,夏初微院子里被紀老夫人配了四名大丫鬟六名二等丫鬟還有八名末等丫鬟,院子中管事的婆子有兩人,粗使婆子八人,還有院外頭侍候的家丁,后來王妃歸府,又派了孟余二人在院子內外聽吩咐。
這些人加起來,就三十多號人。
可不管是從原主的記憶里,還是夏初微剛返王府,統共看到的也不過是月槐這個大丫鬟,還有院子里兩個懶洋洋的粗使婆子,孟余二人不算在內。
此時此刻,夏初微里外數數,雨后春筍似地一下子冒出三十多號人,還以為看花了眼。
但這些人目標很統一,那便是巴結她、逢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