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夏初微開口,紀斯風清冷地嗓音再復揚起,“本王沒給足你們銀子么,這般敗壞本王的聲名,你該當何罪?”
“王爺容稟。”
夏初微被他的質問給弄得心頭一跳,知道這男人是玩真的。
但,她也不跟他玩假的。
既然你想講道理,那咱奉陪。
不怕講道理,怕的是你不講理。
王妃被王爺傳到抱香院啦!
“什么什么?是真的?”
“哎喲,九姨娘也太得寵了吧,王爺竟然為了她傳王妃過去中,肯定是要訓斥王妃的。”
“早知道我也用三夫人教的法子,給月槐求情,順便在王爺面前買好,說不定今日受寵的便是我了。”
……
王府內宅言辭紛紛。
大家都抱著看熱鬧心態。
對此侍衛們早有預料,情知今日是不能善了的。
但不知道現在抱香院的情況是怎樣子。
又不能擅自進去查看情況。
只能等王爺吩咐下來,才能夠進去。
因而此刻抱香院外面一片熱鬧紛紛,但是在院子里面,卻是全然不同的場景。
此刻院內,夏初微把前因后果據實以報。
“王爺,王妃娘娘她在說謊。”
猛地就聽九姨娘不滿地哼哼一句,小手拽著那冰藍色的衣袍,軟軟地撒著嬌。
那聲音能把鋼鐵給融化掉。
那小女兒情態和脫俗的美貌,能讓鐵漢化作繞指柔。
夏初微被唬了一跳。
她完全沒料到,后院的妾侍們居然還有這等媚功?
以為三夫人蕭氏那種大家閨秀的端莊,紫娘那種異域風情的誘人,其實也不過如此,女人而已,能怎樣?
可是現在,她也算是見識到了,女人也有多數多樣的。
甚至是身為同性,女人也可以為女人心動。
連她都心動了,又何況男人?
何況是紀斯風,這種肉身凡胎?
此刻夏初微都不太能據理力爭了。
誰知紀斯風倒是神色如常,似乎完全不為所動,猛地冷喝一記,“王妃,你可有證據?若無證據,本王廢了你!”
一句話,把夏初微嚇一跳,連忙回過神來。
“周嬤嬤,把證據拿上來。”扭頭,她沖身后的婆子一聲吩咐。
周嬤嬤也沒什么證據,但一張嘴巴會說,“娘娘說得不錯,九姨娘的確是有不少的好布料了,只杏環就為她每月跑外頭數次,每次花費數萬兩,這月尤其多……”
“賬目上都有記錄,若是杏環不承認的話,門房也有小廝和管事瞧見的。”
“所以九姨娘很不必買如此多,王妃娘娘又不是不給她發月銀,何必攢下呢?”
“衣料攢下之后,也是要過時的,不好看了。”
夏初微吩咐:“把相關人等,還有賬目等,都帶上來。買布料的莊子,也都傳他們過來,一齊見王爺,在王爺面前回話。”
“不必!”
紀斯風倏地打斷。
他俊臉很不好看,“本王丟不得那臉面,以后統統不準鬧到府外。”
聲落,嚇得周嬤嬤一哆嗦。
她在王府侍候了這么多年,這還是頭一次見王爺發那么大火。
“好,那就只找王府的人,外頭的便不必找了,去吧。”夏初微不緊不慢地看了看那俊美男人。
周嬤嬤一動都沒敢動。
“去。”夏初微吐出一字。
繼而,再未聽到王爺有反對之語。
周嬤嬤這才挪動了下灌了鉛的腿,邁著艱難的腳步離開。
人一走,夏初微也跟著朝外走去,美其名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