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打算放長線釣大魚。
可這次陰鉤里翻了船,竟受制于人。
然而此刻肖念兒看到夏初微臉色,認為她這是心虛,更篤定自己這是瞎貓捉住了死耗子。
看來,王妃在外頭真的有人!
當場眼睛里面光芒閃爍,竟是盈盈落下淚來:“原來真的是這樣,難怪王妃你接手中饋,拿后宅每一個妾侍開刀,鬧得內宅雞飛狗跳的。這些都只不過是借口罷了,其實你是有了知己,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可卻苦了我們這些做妾的,誰知今日妾身我病了,想買點藥都百般說沒銀子,其實不肯拿出銀子是另有用圖吧,是因為那個知己么……”
夏初微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張口便要喝止住。
“啪”
一巴掌甩到臉頰上,爽利利地痛快。
夏初微愣了。
捂著印滿五指紅印子臉的肖念兒更是愣住。
便在此刻,忽地聽見一道清泠泠的女音,“胡說八道。”
她年約十四五歲的樣子,一頭墨色的長發,發絲微卷,一張小圓臉妍美俏麗。
就那么亭亭的立著,像一顆臨風的郁金香,可眉目中卻帶著隱隱的肅冷之勢。
是尉遲尚書家的女兒尉遲燕兒。
她甩著手腕,似乎剛才甩肖念兒那一巴掌有點用過了勁兒,只見白皙的手心里面紅通通的。
這女子,夏初微并不識得,還是小糖給她咬耳朵才知道。
如今不管是出于怎樣目的,夏初微發現自己應該感激這尉遲燕兒的。
見她著一身極鮮艷的錦緞衣裙迎風而動,幽黑的眸子端的極冷的氣勢,只是右眼角下嵌著一顆小小的紅痣,雖是妍麗,卻令人不敢小瞧。
到跟前,夏初微帶著歉意道,“尉遲姑娘見笑了,不過是府里的妾鬧矛盾,還勞得姑娘出手教訓,都是本王妃管教不利。”
乍一聽仿佛夏初微在埋怨尉遲燕兒出手打王府的妾,但語氣之中就能聽出她是友善之意。
尉遲燕兒揚眉看向肖念兒。
肖念兒捂著粉頰玉顏,先是一怔,爾后眼里幾乎是恨極了的怒憤。
她認識這尉遲燕兒,也聽說過此女的聲名。
爹是刑部尚書尉遲修,帶領刑部辦案稟公持正頗得皇帝喜愛,而這幺女尉遲燕兒是獨得尉遲尚書喜愛的,聽聞辦案都帶在身邊,養得她成了一副頤指氣使的性子。
本來是極輕蔑這等沒什么閨閣禮數的女子,但是此刻被她打一巴掌,再對上她昂揚的氣勢,竟讓肖念兒心中生了幾絲怯意。
她深口氣,再對上尉遲燕兒的目光,不肯屈居其下地辯道,“說得對,這是我們王府的家事,尉遲姑娘你管得太寬。”
“啪”
又一巴掌甩過去。
“啊”地聲慘叫,肖念兒這次長了心眼讓開了身躲過了那一巴掌,可轉眼脖頸就被對方掐住,她口中不由地發出痛苦的低叫。
夏初微挑眉,沒想到這尉遲小姐竟有些功夫。
她手指修長,卻極有力度,身形并不纖瘦而是勻稱,渾身散發著一股威嚴感,剛正肅穆,站在她身邊,瞧著那肖念兒,夏初微道,“尉遲姑娘給她些教訓便罷了,不過是府里的賤妾,免得臟了清白姑娘家的手。”
肖念兒嬌軀直抖,被掐得呼吸不得,雙眼皮直往上翻,口中吃力地道,“尉遲,尉遲姑娘,放……放開……”
尉遲燕兒神色嚴肅目光冰冷睨著手中的女子,語調穩而硬,“越王權傾朝野,卻竟然管理不好內宅,甚至一個低賤的妾也能欺辱到正妻頭上,隨意污蔑,若有證據便直接去官府,在這街上說什么迷魂話?!”
手上非但沒松開,反而愈發收緊。
“呃。”肖念兒悶哼一聲,身子都癱軟了,雙手連掙扎的力量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