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燕兒這時候才松手,隨便一擲,肖念兒便猶如一灘爛泥軟倒于地,只本能地劇烈喘著氣,不過嘴里卻并不閑著道,“尉遲姑娘,妾身只是懷疑王妃外頭的知己,并不知是男子,若是證實是男子,自然是不會讓我家王爺吃這等虧的。”
這話,夏初微焉能聽不懂尉遲燕兒的意思,污蔑要講究證據,眼下只是稍施懲罰,警示那些迷惑眾人的胡言亂語之輩。
當場夏初微回道,“你信口雌黃,哪里有什么知己,練字寫出的字也能當做你造謠之物,本王妃倒是愿意告到官府去,還我清白!至于誣蔑者,罪加一等!”
肖念兒諷刺至極,厲聲大吼,“夏初微,你何必賊喊捉賊?我便是污蔑了你又如何,你出身低賤,有什么資格這樣對待我?”
“滾。”
她話將落,突然就見裙衣翻動,一只繡鞋踹到她小肚子上。
直接將她生生踢飛出去,四肢著地。
過了好一會兒,她都沒能動一下,半晌才顫微微抬起臉,只覺得眼前痛到模糊,滿臉掛彩。
那尉遲燕兒一整裙擺仿佛無事人兒般,身姿亭亭,淡漠高潔。
肖念兒緩過勁后,恨得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
她是王府的十八姨娘,雖然是妾,但她的娘家可是與宮里面的貴人有關系的,自小她也是被教導要入宮做秀女以后成為皇貴妃的。可是現在她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如此折辱,卻一點反駁的力量都沒有。
好恨。
“姨娘。”
楊柳這才哆哆嗦嗦地跑過來,連拉帶拽地弄走。
這尉遲姑娘當真是厲害,現在還是先躲著為上。
街頭看熱鬧的人們見到這般情形,頓時起哄。
原以為小妾還能把王妃給斗下去呢,誰想還是不行啊。
事實上這事還真不行,到底人家是王妃呢。
“小糖,中饋上怎么支不出銀子?本王妃不是說過了嗎,讓周嬤嬤去中饋支五百兩銀子給十八姨娘,竟敢不聽令!”
“娘娘明察啊。”
小糖立時領會了小姐的意思,趕緊跪下煽呼,聲音不大,但足可令所有人都聽見。
一把鼻涕一把淚道:“王府內宅每個妾都要花銷,前些日子被王爺攆出府的九姨娘僅僅買衣裳就一夕之間花了數萬兩,中饋上早就被花干凈了,必然是拿不出銀子……”
“要不這樣,庫房里面還有從韓御醫府還回來的王府寶物,拿那些當了換些銀子給十八姨娘買藥?”她抹抹眼淚,凄凄弱弱地,身子抖抖索索像是被欺負慘了。
這副模樣引得周圍人指指點點,紛紛議論——
“我沒聽錯吧,堂堂的越王府竟然沒銀子?越王殿下何等天人之姿,怎么可能沒銀子?”
“去你的吧。越王長得好看就有銀子?越王還好色呢,他給美人花銀子從來都不帶眨眼的,早晚坐吃山空!”
“你敢說越王好色,你這個殺千刀的竟,敢說越王,給我過來,打不死你……”
人群頓時跟著扭打起來。
聽著這些議論,夏初微心中略感安慰。
至少王府沒銀子她現在是宣傳得人盡皆知了。
也不怕以后再出現支銀子支不出來事件,反正王府沒銀子,還支什么銀?
這怪不到她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