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廖容章羞恥地別開臉去。
“皇上病得也并非那般嚴重,不過是痢疾。”
張貴妃起身緩緩地述道,“但這病觸發了皇上的陳年舊疾,這才昏迷了兩次。刑部已然查清楚,痢疾是越王妃你娘家的那一隊騎兵帶進宮的。”
說到這她頓了頓,又道,“太醫院的意思是,既然天牢中的騎兵那般快就痊愈了,他們又犯了死罪,不如將他們一個個斬了,或許他們的血能做解藥,治好被傳染者的痢疾之疾。顯然又顧及越王,這才把王妃傳召入宮。”
“你不交出真正的秘方也無妨,殺騎兵放血即可。”
這張貴妃滿口殺伐,血腥殘暴的言詞鑿鑿森寒,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來人。”她道。
“等等!”
夏初微趕緊止住她,“秘方是真的,誰說是假的?”
“還有,殺騎兵放血能治療痢疾?如果治不好呢?如果放張貴妃你的血能治痢疾,那要不要把你殺了?”
“大膽!”皇后聞聽此狂妄之言大震。
頓時殿外的御林衛如潮水般涌入,把夏初微團團圍住。
大殿之中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王爺救我。”哼,我家男人就在這,不怕你們!
夏初微趕緊躲到紀斯風身后,然后露出一點點腦袋,嘴巴卻是叭叭地說個不停:
“皇后娘娘您生什么氣?不是說后宮不得干政嗎,處置騎兵是朝堂大事,皇后與貴妃娘娘都無權干涉。還有,這里有朝臣還有王爺,男子們都沒說話,為什么你們討論得這么兇?莫非是欺負皇上病重,想要后宮聽政?”
一語嘩然。
聚在殿內的皇后及后宮妃子們,齊齊惶然。
皇后更是變了臉色。
也不知是夏初微說中了她們的心事,還是怎地,竟是對此敢怒不敢言。
夏初微也想得很直接,既然她不討這些后宮娘娘們的喜歡,便索性翻臉好了。
反正她們想殺她的騎兵,左右要對付她,不反抗是傻子。
她就拿“后宮干政”戳她們軟肋!
“爾等退下,皇上還在。”
紀斯風眼鋒一掃內殿,冷聲沖眾御林衛下令。
那方臉御林衛叫周潛的,在宮宴以及韓御醫抄家時數次見識過越王妃的“威力”,是以此刻他帶頭退出大殿。
其余的御林衛遲疑著,之后也退了出去,只是他們一臉虎視眈眈盯著殿內。
紀斯風說完話之后,便再不言語。
仿佛是把這場子完全甩手扔給夏初微一般。
哼。
那炎女官竟然敢仗著有皇后撐腰狐假虎威,她夏初微也能。
現學現用的夏初微,這才施施然從紀斯風身后又光華端貴地走了出來,昂起天鵝般的雪白頸項,話語穩穩當當不卑不亢道:
“為今之計是先醫治好皇上。雖然皇上病的不重,但一次次暈厥也不是個辦法。既然我娘家的方子醫治不好,不如試試本王妃的醫技。”
“因為我雖然醫術不精,但略知一些偏門方子。這些方子是從娘家時的舊事了,還請皇后娘娘恩準。”
“若是您做不了主,臣妾去請示太后娘娘也是一樣。”
“不好了,方才皇上睜開眼睛了,但現在又似乎是昏過去了!”
一直在內殿的慶壽侯突然跑出來,急呼呼地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