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想起了籃球和足球里面的防守戰術,防守的主要思想,其實就是“擠壓”,讓對手偏離他們原定的行進路線,然后迫使他們盡可能多的犯錯。
爾朱榮一定是在追擊的過程中,利用防守與擠壓的戰術,讓陳慶之被迫沿著汴水向南行進。畢竟,只要爾朱榮不全軍壓上不死不休,那么歸心似箭的白袍軍,也沒必要跟對方死磕。
想明白這些以后,劉益守已經對整件事有了一個完整的輪廓。
“這次到底是誰在給爾朱榮出主意呢,這一套拳,打得有點漂亮啊,爾朱榮要是有這樣的智慧,他又怎么會不得已要殺掉元子攸呢?”
劉益守捏著拳頭,很想知道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誰。
大堂人眾人紛紛交頭接耳,一時間也沒猜出個所以然來。
正在這時,一個親兵走進大堂,拱手對劉益守說道:“都督,府衙外面來了個和尚,他自稱道希大師,希望能見都督一面。卑職不認識他,所以特來請示都督。”
滿肚子壞水的老和尚來了?
劉益守對眾人說道:“都散了吧,各自回去想一想,有什么想說的,單獨來找我,不必再針對此事單獨討論了。”
說完,他揮揮衣袖就離開了大堂,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為何劉益守如此看重這位道希大師。
……
“howareyou?”
府衙后院的書房里,劉益守對著道希大師飆了一句鳥語來問候。
只見道希大師笑著搖頭道:“施主還是和從前一樣,溫文爾雅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頑劣的心。貧僧一把年紀了,施主依然在開貧僧的玩笑。”
“這你都能聽出來?”
劉益守大驚,懷疑對方也是穿越眾。
道希大師擺了擺手說道:“非也,貧僧并不知道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只不過看施主的表情就知道大概是怎么一回事了。
如今施主智勇雙全的名號已經傳遍大江南北,可否猜一猜,貧僧是為何而來呢?”
劉益守看了看道希大師身上華貴而干凈的青色袈裟,想起從前對方身上那灰不溜丟,又土又破還寒酸的黑色常服,可謂是把曾經的“酸土”拋到了九霄云外。
不用說,除了建康城里的那位老和尚,誰還會對一個魏國“野寺廟”的和尚如此重視呢?
“我曾經想過很多人都有可能來,比如說梁國重臣朱異,或者太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最差也能有個王爺之類的。唯獨沒想到是道希大師你來勸我。”
劉益守感慨的嘆息道:“你當初對我有恩,我若是不給你面子,似乎是在忘恩負義。若是給你面子,又會讓我自己身陷囹圄。大師你可教教我要怎么辦才好。”
他攤開手,一副無賴模樣,惹得道希大師哈哈大笑。
“貧僧只是來給那一位傳話,順便一提,這次聯姻的是長城公主,不僅年輕沒嫁過人,還很……嗯,怎么說呢,反正那種事情你一直都很懂的,眼光也獨到,不是么?”
什么叫“一直都懂”啊!聽到這話,劉益守瞬間感覺自己風評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