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有裝滿,這量也夠嚇人了!
朱異將目光收回來,整理了一下震驚的情緒,臉上瞬間就浮現出和善的笑容。
“你們劉都督的誠意,我已經充分感受到了,這魚鲊果然是鮮美異常。”
陳元康雙手攏袖,對著朱異深深一拜。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自己想見到的表情。
“如今劉都督已經得償所愿,長城公主之事,在下定然會盯著的,不會讓婚事橫生枝節。
只是劉都督的禮如此厚重,在下受之有愧啊。”
朱異的態度變得謙遜起來了。
不謙遜不行,劉益守出手大方,又手握重兵。這種人已經把大筆的錢都送你手里了,你能把他當冤大頭?
人家是丘八!哪怕給你送禮,也是丘八啊!
“美人是有了,只是沒有住的地方,多有不便。若是朱宰輔能給我家主公尋得一處安身之所。那么……”
陳元康頓了頓,臉上露出神秘微笑道:“這個壇子才裝了一半不到,魚太少了。到時候,我家主公會把這十個壇子全部裝滿。
此乃十全十美,朱宰輔以為如何?”
陳元康的話說完,朱異的呼吸都沉重了幾分。這個劉益守,太踏馬的會來事了!十壇子黃金,這誰頂得住啊!
“劉都督看中了哪里呢?恕在下直言,如蜀地,荊襄這樣的地方,提都不必提了,這些魚鲊在下可以全數退回。”
朱異先給陳元康打了個預防針,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不是荊襄跟蜀地,那其他地方問題不大。就算是去江州,也可以安排。
“我家主公怎么會讓朱宰輔為難呢。我們只要壽陽一地,其他的也不必朱宰輔勞心勞力。”
陳元康繼續雙手攏袖深深一拜。
“壽陽啊……”
朱異一時間有些猶豫。
壽陽重要不,很重要。但是丟給劉益守這樣的人,實際上也就那么回事。
這件事不好處理的原因就是,梁國本身就是處于一種“方鎮割據”的狀態。而壽陽,那是夏侯夔的兄長夏侯亶當年奪回來的。
他們家后面也就在壽陽扎根,形同一方諸侯。劉益守要在壽陽安家,這簡直就是要掏夏侯家的老巢,這樣勢必會造成梁國朝局動蕩。
所以說,哪怕在建康的長江對面給劉益守劃一塊地盤都好說,就是像壽陽這樣的“有主之地”,不太好處理。
當然,說只是這樣說,對于朱異來說,他關注的是做這些對自己有沒有好處。老巢被占,那是夏侯家跟劉益守之間的恩怨,和自己這個無情的鴿子又有什么關系呢?
“其實呢,壽陽也不是不行。只是夏侯氏在梁國樹大根深……”
一時間,朱異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陳元康微微一笑道:“魏國當年有一名將叫楊大眼,他的前妻生了三子,后去世。楊大眼又娶魏國宗室女元氏后去世,元氏有孕,對三個繼子指著小腹說我兒當繼位。
之后三子與元氏爭斗,禍起蕭墻。最后三人企圖將荊襄之地獻與梁國,后并未得手,只能帶著親信逃入梁國。這三人……現在應該還在梁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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