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意外,當然是有些意外的。不過說實話,在穩固結陣的情況下,床弩并不能對大軍造成多少殺傷。
如果陣型亂了,互相踩踏,那才是要完蛋。
爾朱榮麾下這些全都是精兵,身經百戰,絕不會因為被床弩偷襲就亂作一團。很快,爾朱榮軍就穩住陣腳,而寧陵守軍射擊的速度則是慢了下來。
“帶你本部騎兵,側翼突擊!”
爾朱榮面無表情的對爾朱兆說道。
“所有人點起火把,準備反擊!”
爾朱榮繼續下令,周邊瞬間就亮了起來,爾朱榮軍沿著河道長度不下一里地,如同一條火龍。剛剛被襲擊的,只是占很少一部分。
爾朱兆帶著騎兵繞路走了,猶如一道左勾拳,朝著寧陵城外結陣的守軍打去。寧陵城門居然是開著的,那些守軍見勢不妙,一窩蜂的往城里鉆,場面一度極為滑稽!
不過等爾朱兆帶著人沖過去的時候,那數百守軍早已入城。城頭軟綿綿的弓箭朝著城下射擊,爾朱兆的人馬幾乎毫發無損。
爾朱兆有些不甘的帶著人回來,走到爾朱榮身邊拱手道:“那些兔崽子們入了城,一時間還拿他們沒辦法。”
爾朱榮也被劉益守麾下這些人弄得很惡心,人沒損失幾個,卻耽誤了行軍的時間,只怕現在睢陽城的守軍已經有準備了!
“等攻占了睢陽,再掉過頭來收拾這些人,把城屠了!”
爾朱榮看了寧陵城一眼,恨恨說道。
“傳令下去,繼續行軍,加快速度!”
“火龍”開始動起來了,爾朱榮覺得既然大軍已經暴露了位置,那也沒必要隱藏了。睢陽城就算有那么幾個時辰預警,也無法作出太多準備了。
沒走幾步路,爾朱榮忽然感覺到有些心悸。寧陵那個方向的汴河上,有個發光的紅點若隱若現的。爾朱榮被自己這邊的火光干擾了,看得不太真切。
他將火把交給爾朱兆,騎著馬走出隊伍,隱沒于黑暗中,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黑暗。黑漆漆的汴河上,那盞鬼火一樣的燈籠,那個小紅光點,在黑暗中看過去是那樣扎眼,令人心里發毛!
爾朱榮一言不發的回到隊伍,看到爾朱兆關切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事,走吧。”
……
汴河的那艘小漁船上,劉益守凝神看著遠方的火光,至于身后那盞掛上去的大紅燈籠,由于十分滲人,他干脆就不去看了。
“源將軍,我問你,如果兩個實力相當的人用刀單打獨斗。正常情況下,勝負如何?”
劉益守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戰陣之上,個人武藝并沒有什么大用,甚至陣型散亂后,被自己人劈死的也是不計其數。”
源士康若有所思的說道。由于涉及到知識盲區,王偉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當小學生,話都不敢說一句。
“若是單打獨斗,又是實力相當的話……那先拔刀的,輸掉的可能性很大。”
對于這句話,源士康也不是很確定,他只是憑感覺。畢竟,當初他是元詡的護衛,有人行刺,他也不可能先拔刀,一定是刺客先拔刀。
“沒錯,單打獨斗,先出招的,被后發制人的可能極大。先出招,意味著提前暴露意圖。”
漁船在河面上飄著,遠處依稀的月光下,源士康驚愕的隱約看到有人在用特制的竹筏過河!
不,概括的說,更像是用竹筏搭浮橋,過河的速度極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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