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康現在就在建康活動。以羊氏人脈,找到他是不難的。你見到陳元康,把這張紙上的內容背給他聽,然后等著我接你去壽陽就行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
羊姜松了口氣,拍拍胸脯大包大攬道:“放心好了,我保證一字不差的背下來。”剛才她還以為劉益守不要她了呢。
“雖然不希望走到這一步,但這是最后的后手了,我把后路交到你手里,一切就看你的了。”
蕭衍將他們軟禁起來,就是希望斷絕跟外面的聯系。如何破局,羊姜這里雖然不是唯一的手段,卻是最穩妥的后路。
很快,羊姜便一字不差的將紙上的內容復述,劉益守點點頭,將這張紙放到油燈上燒成灰燼。
“要不……”
羊姜似乎在猶豫什么,最后咬咬牙說道:“之前都說給你,要不就現在吧,我已經……沒什么好顧慮了。”
她伸手去解開腰帶,結果被劉益守按住了。
“男歡女愛,人倫大事,自然是沒什么稀奇。但你剛剛才被我占有,卻跟著你父一起笑呵呵的離開,未免也太假了點!
見到你父興高采烈,如蒙大赦,逃出虎口,才是你應該有的情緒,你可不要小看蘭欽啊。”
劉益守心思細密,只有讓人想起他跟羊氏一族的恩怨,才能讓羊姜離開這里。不然的話,你前一晚還愉快的跟這個男人親熱,第二天就毫無顧忌的瀟灑離開,傻子也看得出有問題啊!
“是是是,劉都督算無遺策,小女子佩服佩服……”
羊姜像條咸魚一樣躺在床上挺尸,一臉的不高興。
“別不高興嘛,你是喜歡急吼吼就拉你去床上的人,還是喜歡把將來的生活都安排好的人?”
劉益守讓羊姜枕在自己肩膀上,刮她的鼻子。
“唉,知道了,不就是演戲嘛,演戲誰不會啊。”
羊姜一邊碎碎念,一邊用食指戳劉益守的胸口。
第二天,羊侃沒來,羊姜不由得對老爹多了幾分埋怨,因為有個不速之客,竟然比她老爹來得更早。
院門口,蘭欽一臉肅然冷對面前的宮裝少女,對方帶著的人不敢靠近,蘭欽麾下的禁軍亦是沒有阻攔,兩方的氣氛還算是可控。
“長城公主,在下是奉命行事,您就不要讓在下為難了吧。”
蘭欽面色平靜的說道,心中暗暗叫苦。蕭氏一族的宗室向來跋扈,這位長城公主蕭玉姈雖然沒聽說有什么劣跡,但人家畢竟是蕭氏出來的人啊!
跋扈都是皇室傳統了,你以為她會跟你講什么道理?
“聽聞北來的劉都督器宇軒昂,小女子仰慕不已,故而想邀他同游,一同泛舟玄武湖。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吧,他可是我未來夫婿。”
長城公主也不顧臉皮了,沒法子,要是劉益守死在建康,“黑寡婦”“喪門星”的綽號估計要響徹大江南北,伴隨她一生。這年頭,類似的名聲甚至比女人在外面亂搞還要糟糕。
一句話,要死死遠一點!
泛舟玄武湖以后怎么樣,那還需要說,當然是一路渡江(玄武湖活水,出口連著長江),讓劉益守逃出建康啊!
至于對方逃走以后怎么樣,那就跟她無關了,總之,只要是人不死在建康就行了。而且長城公主揣摩了蕭衍的意思,感覺對方應該也是沒打算直接上來就下殺手。
如果劉益守能消失在建康城,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至于梁國邊鎮如何,那跟他這個吃齋念佛的皇帝有什么關系呢?
那些都是夏侯夔這樣的人應該考慮的問題。
谷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