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陽以北,到徐州彭城以南,義城郡以東,鐘離城以西,這片地方多半都是安置北來僑民之所,以前乃是夏侯夔的地盤。我要這片地方,作為梁國嫁公主的嫁妝。我的聘禮是考城以南,雍丘以東,彭城以西的地盤。
天子以為如何?”
根本就不跟你談什么感情,哪怕你給十個女兒讓我睡,我們談的也是紅果果的利益!
蕭衍面色不變,依舊是那副笑瞇瞇的模樣。他搖了搖頭道:“劉都督胃口有點大,難道就不怕吃撐著么?”
劉益守要的這塊地盤其實胃口并不大,不過就是后世以蚌埠市為核心畫一個大圓罷了。然而,任何對軍略戰略有點頭腦的人都能看出來,民國那時候并沒有多少鐵路,蚌埠就能成為鐵路樞紐,斷然不是那時的人異想天開隨便瞎搞。
這里四通八達,進可南下建康,退亦可以返回睢陽和山東半島。如果梁國國力強盛,那么這個位置就是個看門狗的站位,蕭衍在此地設立了很多僑置州縣,其實也是防著一手,將這里作為梁國核心區域的緩沖地帶。
劉益守現在的要價,只是踩到了蕭衍心理價位的邊緣,依然沒有過界。比如說壽陽南面的合肥城,東面的鐘離城,他就沒有要。
鐘離城是淮南扼守建康的門戶,鐘離城被拿下,那么劉益守就能直接派兵蒞臨江北,過了采石磯,建康就完蛋了。因為大號的建康城根本沒有城墻,防守的時候會直接在城內交戰。
而建康內城太小,完全無法自給自足,被圍困一段時間,里面的人都會餓死的。劉益守很清楚,鐘離城就是蕭衍的底線。
蕭衍派陳慶之去守鐘離城,絕不是胡亂指派。
蕭玉姈有些擔憂的看著蕭衍和劉益守二人一眼,低著頭不敢說話。
“我要的不多啊,畢竟,蕭玉姚的問題,還得我來解決不是么?”
劉益守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似乎看穿了蕭衍的心思。
一聽這話,蕭衍也收起笑容說道:“那說說看,朕洗耳恭聽。”
“天子對外宣稱我愿意娶蕭玉姚為妻,你面子上也好看,也對得起她死去的母親郗氏,不是么?”
劉益守面帶譏諷的說道,蕭玉姈已經嚇得面色慘白。劉益守輕輕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激動。
“然后呢?”
“如果蕭玉姚老老實實的成親呢,那我也承認自己看走眼了,大不了我就立她為正室。長城公主就委屈一下,做個側室吧。
一次帶兩個公主回去,天子應該能相信在下會為梁國死心塌地的吧?”
劉益守看了蕭玉姈一眼,給她一個“你看我表演”的眼神。
蕭衍微微點頭道:“如此,你的要求確實不高。”
任何男人娶蕭玉姚,都等于是毀掉后半生的前途和幸福生活,要你幾個郡確實不多。
“但如果蕭玉姚在婚宴上作梗,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請天子也不用再姑息養奸。婚禮不必作廢,直接讓長城公主頂替就行了,天子再以國法處置蕭玉姚。這樣的話,在下也幫天子處理了為難的事情,要求并不高吧?”
蕭衍繼續點頭,如此一來,他的面子也有了。其實在蕭玉姚跟蕭宏通奸的時候,他就想處置蕭玉姚的,只是拉不下面子。
這回可以借著劉益守除掉蕭玉姚,也沒什么心理負擔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下給蕭玉姚一個機會,也是成全天子與她的父女之情。如果她抓不住機會,那只能說明天意如此。所謂佛渡有緣人就是這個道理,天子覺得呢?”
思維終于跟蕭衍一個頻道了!這就是蕭衍今日來最想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