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心中暗自揣摩,或許陳慶之一死,蕭衍最后的護身符沒有了,各大藩王都將蠢蠢欲動。某些人既然可以玩嫁禍蕭正德的戲碼,毒殺蕭衍也不無可能。又或者可以在蕭衍渡江渡河的時候弄一出“不慎落水”之類的。
其實蕭衍的子嗣想“弒父”已經不是什么新鮮事了,甚至蕭玉姚幾年前就已經動過手。現在蕭衍那幾個兒子之所以不動,是感覺蕭衍年歲大了,很可能自己就會壽終正寢,何苦背負一個“弒父”的惡名呢
陳慶之一死,蕭衍身邊已然沒有絕對信得過的大將,難道蕭衍那幾個兒子,真的沒一點想法么
腦子里想了許多事情,劉益守就在書房里枯坐了一夜。第二天雪停了,他便命源士康帶著辛纂,輕車簡從和自己一同前往建康。
兩天后,建康內城的一間小別院內,劉益守見到了正在院子里掃雪的陳慶之。
此刻他面色蠟黃,早年間的銳氣已經看不到,剩下的只有這具被疾病摧殘的瘦弱身軀。
“天子曾與我打賭,若是你此番推脫,他便發兵壽陽,綁你過來。”
一看到劉益守,陳慶之便調笑說道。
你踏馬這真是開幕雷擊啊
劉益守心中暗暗吐槽,無奈苦笑道“再怎么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下還是會來的。”
“罷了,剛才只是說笑。天子對你雪夜襲懸瓠極為滿意,封賞已經準備好了,等你見他的時候,自然會給你。”
陳慶之咳嗽了幾聲,似乎不能多說話。
二人進了書房,屏退閑雜人等之后,陳慶之從書柜里拿出一本冊子。
“這些都是我往年領兵的一些心得與戰例,我觀我那幾個不肖子,沒有用兵的天賦,當個勇將或許能夠勝任,再多的就不可能了。
我寫的這些東西,唯有你才能真正看得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就收下吧,技多不壓身。”
原來是衣缽傳承
劉益守滿臉古怪的準備接過冊子,卻見陳慶之死死的不松手。
“答應我一件事,這東西就是你的。”
陳慶之死死盯著劉益守的雙眼,言語之中甚至帶著一絲兇狠。
“師父請說。”
劉益守平靜說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既然這個冊子很重要,那么陳慶之自然是不愿意白白交給劉益守。有求于人,很合邏輯。
“你不是經常說什么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么。答應我,天子在位的時候,你不要造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天子在位你要遵守諾言,他退位或者不在人世了,一切由得你折騰。
我在院子里已經埋伏了刀斧手,你不答應,我便與你共赴黃泉,在泉下再好好教導你”
陳慶之用枯瘦的雙手捏著劉益守的大手,死死都不松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