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益守有點懵逼,陳昕連忙解釋道“天子對諸位皇子蠢蠢欲動亦是有所察覺,對家父言明了換太子一事,并將私人印信交給家父,以備不測。只是沒想到蕭綱怎么就敢呢”
陳昕氣得直跺腳。
劉益守明白了,交出私人印信,是蕭衍希望陳慶之在太子控制了臺城的時候,方便以皇帝的名義去調兵此乃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蕭衍現在誰都信不過了,因為哪個將領都可能投靠自己的兒子,比如說蘭欽在蕭衍死后就立刻投靠了蕭綱或者早就是蕭綱的人也未可知。
蕭衍寧可相信劉益守這種喜歡折騰的家伙,也不肯相信那些會被自己幾個兒子“招安”的大將。
只不過蕭衍沒想到會有人簡單粗暴的直接“物理上”解決皇帝亂拳打死老師傅,大概就是他這種情況吧,只不過蕭衍是被打死的老師傅。
“見到都督之前,在下還很擔心都督會不會忘記天子的囑托。沒想到都督是如此信義之人,我等肝腦涂地都無以報都督大恩。”
陳昕等人心悅誠服的說道。
“那現在,你們是想”劉益守心中忐忑,不知道陳昕一行人到底想做什么。
“去當涂,然后渡江去巢湖,說服韋氏勤王討逆有都督出馬,再加上合肥的精兵,大事不遠”
陳昕滿臉堅定的說道。
你踏馬真看得起我啊
劉益守環顧四周,發現眾人都是一臉期盼,頓時心中明了。白袍軍里的那幫人,就陳慶之一個大腦,所以老陳可以降服得了這幫丘八,并讓他們俯首聽命。
如今看來,這些人智商似乎依舊沒上線。
“韋粲乃是韋氏的領軍人物,他早已入東宮,成為蕭綱的鐵桿心腹。如今韋氏在合肥,能被在下說服,除非日月顛倒,人死復生。”
劉益守搖了搖頭,陳昕武力如何不好說,能參與北伐并且有陣斬,多半還是一號人物。只可惜政治頭腦遠不如陳慶之。
陳慶之跟蕭衍下了幾十年的棋又是對方最心腹將領,這豈是沒點政治智慧就能辦到的事情
“不能走當涂,否則過合肥必為韋氏所擒。或者一番苦戰得脫,死傷慘重十分不值得。”
劉益守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們就到盱眙,然后從盱眙到壽陽,一路走船,只要路上沒有耽擱,很快就能到壽陽。”
行萬里路如讀萬卷書。這條道當初劉益守陪著羊姜一路走來,還順手收拾了魚弘。如今再走一遍可謂是輕車熟路。
“劉都督,若是過境廣陵揚州,單槍匹馬或許可以,但我們這些舊部也有數百人,船多兵多只怕會引起蕭綸的警覺。”
馬佛念沉聲說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源士康急得都要罵娘。
馬佛念說得似乎也不無道理。平時可能沒事,然而蕭衍駕崩的消息很快就會天下皆知。這個節骨眼,脾氣本來就十分暴躁的蕭綸應該不會很冷靜哦。
“其實吧,我剛才就一直在想,我們總是覺得只能走水路,所以困難很多。但是如果走陸路的話,在歷陽安徽和縣歷陽鎮那邊下船,我們入城勸服太守放我們一行人離去。從歷陽往北,海闊天空。”
劉益守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幾百白袍,又有禁軍的盔甲兵器,還是很能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