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韋昂打頭,韋助、韋警、韋構都人全都站起身行禮,就剩下韋粲一人坐在原地不動,似乎已經打算跟著蕭綱一條路走到黑
韋黯皺了皺眉,劉益守都把話說這個份上了,韋粲還不站出來表態,難道真要拿他的人頭祭旗么
“長蒨韋粲表字,事到如今,是非曲直很清楚,你何苦要跟蕭綱一條道走到黑”
韋黯面色不虞問道。
大家都是成年人,該跑路的時候,就必須要跑路,哪怕私交甚好,也是同樣的道理。
“韋氏總要出幾個硬骨頭的。”
韋粲昂起頭,將雙手伸出擺在眾人面前。
“請將某捆綁,待江陵王登基后斬首示眾,以警后人。”
韋粲似乎已經是存了死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韋黯嘆了口氣,世家之內,家族為大,其他的都要讓路。他輕輕擺了擺手,兩個親信私軍走過來將韋粲“請”走。
眾人用敬畏的目光看著劉益守。之前他們一直擔心壽陽的兵馬攻打合肥,一直都不見其人。如今見到了,卻是這樣一副光景,不由得感慨造化弄人。
不愧是在兩淮縱橫捭闔的大都督,名義上還是自己這幫人的頂頭上司。
“劉都督,如今合肥水軍受都督節制,請都督下令。”
韋黯恭敬的對著劉益守行禮說道。
“派出船隊前出偵查,在長江入巢湖的入口觀戰。蕭繹大軍要和蘭欽決戰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先摸摸底,看看他們之間孰強孰弱,其他的后面再說。”
在表態這件事上面,劉益守可謂是“步步緊逼”,完全不給韋氏眾人思慮猶豫的時間。然而在戰爭和出兵的事情上,他又變得“非常好說話”,或者叫異常謹慎。
并未認為能節制合肥水軍就可以直撲建康,剿滅蕭繹和蕭綱的兵馬。韋黯等人不由得對劉益守刮目相看。
這位劉都督,可真是長袖善舞,目光如炬啊
“諸位不必驚慌,在下的精兵已經進了合肥城,無論是蕭綱還是蕭繹,走陸路攻合肥,我們都巋然不懼。到時候水軍出兵,可以放心作戰。”
劉益守笑瞇瞇的說道。
一眾韋氏三代子弟有些埋怨的看著韋黯,后者心虛的偏過頭,不愿意跟那些人目光相觸。
如果劉益守的兵馬不入城,這位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劉都督,會帶著蕭歡前來合肥么此番韋黯也是豁出去了,如果蕭歡不能入建康登基,韋氏大概會被誅三族。
“都各自下去準備吧。我韋氏一族已經決意追隨江陵王,那么你們就不要三心二意的。可以學韋粲,現在站出來。如果將來被我發現有私通外敵的,不勞劉都督動手,我親自來清理門戶。”
韋黯殺氣騰騰的對眾人說道。
等一干韋氏子弟離開后,劉益守雙手攏袖,對韋黯行禮拜謝道“江陵王殿下也好,或者未來的天子蕭歡也罷,都會記得今日韋氏勤王之舉。”
“劉都督深明大義,匡扶社稷。可謂是國家的紫金梁,白玉柱。”韋黯也客套的恭維劉益守說道。
兩人互相吹捧了一番,劉益守這才告辭離去。折服了韋氏,不代表他現在就要待在合肥城。他已經命楊忠屯兵合肥,自己則準備跟著斛律羨等人一起,前出到蕪湖附近的江面,刺探敵情。
當然,既然來合肥城了,肯定還是要四處轉轉,查看一下地形。
這里是韋氏在掌控,但合肥如此重鎮,可謂是兩淮除了壽陽以外的第二個關鍵節點了,顯然不能一直由韋氏掌控,到時候若是某些人冥頑不靈,恐怕還是要沙場上見真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