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血戰到底的一天,宛城城頭,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尚未干涸的血跡,到處都是跌坐在地上喘息的守軍。
高岳軍已經勐攻了宛城三天,幾乎是三班倒的攻城,一隊殘了換另外一隊上,四面夾攻,強度極大
一時間,宛城守軍壓力山大,不僅是崔士謙親上城頭指揮,甚至連搬運物資的民壯都開始頂到一線。崔訦的刀都不知道砍壞了了多少把。
城內重傷不治的人一堆一堆的,至于輕傷的,根本提都不用提,城頭上一抓一大把。得虧是崔士謙把宛城的四面城門都用巨石給堵住了,城內居民根本沒法出去,不死戰也得拼到底。
要不然估計早就有人扛不住想開城投降了。
夜色降臨,崔士謙和崔訦二人坐在地上喘息,抬頭看到天邊的一輪明月,發現月亮似乎都在發毛。
已經過了驚蟄,春天的雨季要來了。今年的春耕大概也完球了吧。
“時運不濟”
崔士謙忍不住嘆息道。
“當初把小妹送到劉益守那邊,這一步沒走錯。起碼比她跟著我們一起死要好。”
他忍不住提了一句。
崔瑤蘭守活寡守了六七年,忍受了無端的指責與嘲諷。如今終于成為了一個正常的女人,應該算是個有了好歸宿吧。
“對了,那劉益守相貌如何”
崔士謙忍不住問崔訦,他想象著崔瑤蘭被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壓在身下,那畫面真的很讓人發毛。
“兄長就別為她操什么閑心了,我看她現在不知道多快活呢,那劉益守長得豐神俊逸,如同謫仙下凡。瑤蘭已經被他的美色給迷住了。”
崔訦忍不住譏諷說道。
用美色形容男人,尤其是手握雄兵的大都督,梁國現在最大的權臣,似乎有些不妥。但崔訦回憶了一下劉益守的樣貌,又感覺這樣形容似乎沒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有時候不得不信命數這個東西。小妹如今時來運轉,倒是我們倒了大霉。”
崔士謙唏噓感慨,如今他真是感覺累了。
正在這時,二人發現城外圍城的隊伍,好像慢慢在退卻。
崔訦勐然站起身,眺望遠方。剛才從女墻縫隙中看到的風景似乎不是錯覺。
“兄長,快看高岳退兵了”
崔訦激動叫道。
這不可能
崔士謙一口氣站起身,驚疑不定的看著城外的敵軍,正在緩緩離開,就連攻城器械都不要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反復確認眼前的一切。
崔士謙和崔訦對視一眼,都搞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時間回到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