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蕭繹的尸首怎么處置”楊忠沉聲問道。
蕭繹的謝幕表演談不上精彩,但卻足夠血腥與殘忍。他是個對別人夠狠,對自己也夠狠的人。
楊忠以前聽別人說蕭繹年輕的時候很重孝道。要是他那時候就去世,別人絕對不會認為他會變成現在這樣一個猖狂又乖戾的人。
他們這些跟著劉益守很多年的老兄弟,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公智商情商在線不折騰,很難想象王僧辯是怎么伺候蕭繹這種廢物,還伺候這么長時間的。
只能說人與人的悲歡并不相同,恐怕王僧辯現在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就在江陵下葬吧,以藩王之禮厚葬。將來把他的衣冠埋入祖地。”
劉益守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說道,連地上躺著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都不想去關注了。無論這些人生前有什么身份地位,現在他們只有一個身份,那便是死人。
死人是沒有資格談待遇談條件的,人沒了,就什么都沒了。除了懷念你的人以外,其他人會迅速將你遺忘,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一般。
劉益守走到府衙門口,就看到王偉領著一個斥候急急忙忙的走過來。他對著劉益守行了一禮,湊過去小聲說道“剛才獨孤信來報,王琳被抓到了。”
王琳這廝居然還活著
劉益守一直以為他水戰死于亂軍之中了,一個轟天雷下來,誰知道還剩下幾個人啊,沒有誰是絕對安全的。
“怎么抓到的”
劉益守看著王偉身邊的斥候說道。
那名模樣很陌生的斥候嘴巴張了張,本來想打個馬虎眼,然而又怕被事后追責。于是他不好意思的拱手行禮說道“回吳王,此人異常狡詐,我們沿著長江搜捕了很久也沒找到人。
王琳是自己出現,前來投降的,并不是我們抓住的。”
這名斥候實話實說道。
“他回來做什么你們知道么”
“回吳王,這個獨孤將軍沒有說,但王琳已經帶來了,目前就在北門的簽押房里被嚴加看管著,還請主公移步,到時候一問便知。”
王琳這廝居然自己跑出來了啊。
劉益守也有些好奇。要知道,王琳麾下兄弟三教九流極多,門路也多。王琳重新組織兵馬跟朝廷作對,這個可行性非常低,也不會有人跟著他胡鬧。
但是王琳手下的狗腿子們若是想保護他幾年,不讓朝廷的人抓到,暫時避避風頭,這個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帶路吧。”
劉益守微微點頭道。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心,王僧辯與王琳居然被關在同一個簽押房,在士卒的看押下,二人又不能交談,只能大眼瞪小眼,什么事情也打聽不出來。
當劉益守帶著一眾手下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這番景象差點沒笑出聲來。
“王琳,你現在跑來是什么意思呢這投靠好像也有點沒誠意,領死好像也太隨便了,倒是讓本王有點困惑啊。”
劉益守嘖嘖感慨的嘆息道。
“敢問吳王,湘東王蕭繹現在如何了”
王琳關切問道,并沒有回答劉益守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