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樣,就是他自己拿起劍,然后”
劉益守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琳眼神一暗,微微點頭沉默不語。他本來想偷偷的跑回江陵,結果卻發現獨孤信在江陵周邊到處搜捕逃兵。王琳干脆就自己出來讓獨孤信抓,他想看看城里自己的外甥和妹妹是不是安全的。
王琳揣摩過劉益守的為人與性格,這種人不喜歡濫殺無辜的。王琳覺得自己若是能跟劉益守面對面談談,保住他妹妹的性命絕對沒問題,他那兩個侄兒,也可以爭取一下。
反正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至于蕭繹,王琳已經不做指望了。有點腦子的都知道,那次巴陵城北江面上的水戰慘敗,蕭繹作為游戲玩家,就已經輸光了老本。
這支水軍,可是蕭繹十年心血,不是說隨便到鄉里去抓一點壯丁,再造點新船就會回復元氣的。
“殿下,不知道我妹妹和外甥現在如何了”
王琳眼巴巴的看著劉益守問道。
“如果你是說蕭繹剛剛才殺的那幾個人的話他們現在肯定已經死了。”
蕭繹殺的
王琳注意到劉益守口中的細節。
“殿下是說蕭繹殺了他的兒子和妾室”
王琳難以置信的問道。
“你跟他解釋一下。”劉益守對身邊斛律羨說道。
“放肆吳王何等身份,有必要誆騙爾等么事后你們找人打聽一下,難道就打聽不出情況來”
斛律羨對著王琳怒目而視道。
“蕭繹的意思,大概是怕他們在人間受苦,所以在自盡前,就你能理解的吧。”
劉益守嘆息說道。
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很多人都有這樣的想法。這些人覺得自己生來便是來享受的,沒有任何責任感。
顯然,蕭繹就是這種自私自利的人,既然我死了,那人間好不好,與我何干自己的子嗣和妻妾,免得他們受苦,也免得我在地下寂寞,一波都帶走吧。
“竟然是這樣竟然是這樣。”
王琳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還有妻女子嗣,但姐姐妹妹侄子什么的,已經全都不在了。為蕭繹拼死拼活的征戰多年,最后就落到了這樣的下場。他不能忍
哪怕是在一旁看戲的王僧辯也是忍不住唏噓感慨,心中責罵蕭繹無情無義。既然你想死,你就安安靜靜的走嘛,拖著家卷一起死,這叫什么男子漢大丈夫
“將這兩位王將軍送到建康,如何處置,讓朝廷定奪吧。”
劉益守不想跟王僧辯和王琳等人玩什么招安之類的游戲。既然代表了朝廷中樞,那規矩就是規矩。哪怕赦免王僧辯與王琳等人,也不能劉益守單獨決定。
那樣叫私相授受。
既然是“奉天子以討不臣”,那么流程就要走完,該演戲的演戲,該蓋章的蓋章,讓世人都看看他劉某人,不是專橫跋扈不可一世
來到城墻上眺望江面,斛律羨不動聲色的低聲詢問道“主公,此番回建康就登基么兄弟們都盼著主公攜此戰大勝之威,能坐那個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