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看相算卦的自己,居然沒算到今天大難臨頭,果然是醫者不自醫么?崔冏感覺今日他,嗯,應該說這座廟的所有人,大概都難逃一死了。
果然是善水者溺于水!
“都說了讓你快走,你非要跟我擰著來,所以怪我咯?”
“渣男”劉益守輕嘆一聲,不想繼續再解釋下去。崔冏的心情正如那句“你傷害了我,還一笑而過”,要不是門外兇悍的禁軍在,他真想拿鞋墊抽劉益守的臉。
用十年都沒換過,臭氣熏天的那種鞋墊抽。
“等會有人問你,無論問什么,你就說:巧合,我也是剛來,什么也不知道,這三句,知道么?”
劉益守教崔冏否定三連,他已經看到那位穿著紅色盔甲的于姓校尉,手按佩劍劍柄,帶著四個親衛走到了佛堂門前。
“誒?崔郎中也在啊,真是巧了,你不在醫館行醫,到這破廟做什么呢?”
于校尉一見崔冏,就皮笑肉不笑問道。
“巧合,我也是剛來,什么也不知道。”
崔冏脫口而出道。
于校尉微微一愣,輕輕擺手道:“來人,帶下去看好了。找不到人的話,就拿崔郎中頂罪。”
劉益守耳邊似乎響起那句熟悉的“你勾結江洋大盜,圖謀造反”。
這年頭,有權有勢的人,辦你似乎并不需要理由,他們只要隨便編一個理由就行了。
一把刀架在崔冏脖子上,這位“洛陽神醫”嚇得魂不附體,關鍵時刻,居然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叮!”
一把剔骨用的小刀,突兀的掉到了地上,正是從劉益守寬大的袖口里面。
于校尉和幾個禁軍宮衛都瞪圓了眼睛,如果說崔冏是因為出身世家,被他們盯上準備栽贓,是明顯無辜者的話。
那么從袖口里掉小刀的劉益守,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可疑之人了。
鏘!
長刀出鞘!
幾把刀都幾乎在同一時間架在劉益守脖子上!
至于崔冏,已經暫時沒有人管他了。
“看著眉清目秀的,倒是身懷利刃啊。”
一身紅色胯襠鎧的于校尉,蹲下身(這種盔甲便于騎馬,下半身甲裙可以兩邊分開,蹲下毫無壓力),拾起那把上面還有絲絲血跡的短刀。
“在下是一個廚子,所以我身上掉下來一把刀,這是很合理的事情吧?”
劉益守訕笑辯解道。
“廚子么?要不給我露兩手?”
于校尉盯著劉益守的眼睛說道,看到他的手上包著白麻布,還染紅了一大片。再聯系起佛堂里的絲絲血腥氣,倒是信了幾分。
“只是在下這手……”
“我給你幫廚就是了。”
于校尉笑瞇瞇的說道,只是這笑容怎么看怎么讓人后背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