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榮帶兵攻擊葛榮,一定是快刀斬亂麻,讓戰爭在很短的時間內結束。
如果不能一擊而中,那么他必定退回晉陽自保。
所以,如果爾朱榮向鄴城討要糧草,那定然是已經擊破了葛榮的大軍,到時候給他便是了。
這個并沒有什么好說的。”
劉益守說得大言不慚,卻是讓在場三人都聽出些許寒意來。
“你是說,爾朱榮到時候可能會帶兵入鄴城?”
李神沉聲問道。
劉益守搖了搖頭道:“未必,但有可能在城外宣讀所謂的圣旨,任免官員。諸位被免職基本上可以確定。鄴城乃北方最大的重鎮,爾朱榮一定會換上自己人。”
這話就跟真金白銀一樣真,李神等人都是默然無語,事實的真相往往過于殘酷,被人揭開鍋蓋后,蒸汽迷得人雙目朦朧,不忍直視。
“聽聞你當初在爾朱榮麾下頗受重用,洛陽之事,你一言而決。那你本應該和他一同去晉陽才對,何以會出現在枋頭,而且多次險象環生呢?”
李神輕撫胡須問道,語氣倒有點像是長輩在提攜后輩。
“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諸位心中都有大義,何以覺得在下不講大義?”
劉益守挺直腰桿說道。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和鄴城里那些蠅營狗茍之輩比起來,你才是真正的好漢!”
甄密猛的一拍身前的桌案,站起身對劉益守連番夸獎。
“來人啊,給劉都督賜座。”
李神指了指封隆之身邊那個空著的位置說道。
……
一輛馬車在鄴城往枋頭的官道上疾馳,馬車內,劉益守早上見過的那位容顏驚世的年輕美人,被人五花大綁,嘴里還塞了一塊布,正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坐在她身邊得意洋洋的元玉儀。
而源士康駕著馬車飛馳,那幾乎是等同于飆車了。
這條官道在六鎮起義以前,是北方運輸線的一條大動脈。黃河上來的漕運,先是到枋頭卸貨,然后從這條路到鄴城,因此這也算是北方為數不多尚未被破壞的道路了。
“我看你還囂張不?我拿刀在你臉色劃幾刀,看你還是不是那樣趾高氣揚!以為姓崔就了不起啊,我們源將軍抓你跟抓小雞一樣!”
元玉儀拿著一根樹枝在那位美人臉上比劃著,刀她是沒有的,源士康也不敢給。
“哼,等把你帶回枋頭城,我讓于將軍麾下那些丘八,每個人都跟你睡覺,天天睡,輪流睡!”
元玉儀惡狠狠的說道,其實她也心虛得很。
馬車忽然停住,元玉儀一個踉蹌撲到那個美人懷里,手不自覺在對方身上胡亂摸索。
“嗚嗚嗚嗚嗚嗚……”
“崔娘子”拼命的掙扎,卻因為繩子被捆得太緊,摩擦后有些奇怪的感受。
“元玉儀,之前你不是這么跟我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