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益守問道。
源士康答道“只有中川水一條小河而已,在這之間,并不存在任何適合伏擊的地段。”
“邢杲軍中馬匹并不多,他麾下,精通騎兵作戰的人,也不多,這一點跟爾朱榮不同。
那么邢杲要怎么追上我們呢答案只有一個,就是濟河。他們不一定要先占據濟南郡,或者可以多路齊發一部占據濟南郡,一部追擊我們,走濟水,用船來追我們兩條腿,似乎還是船要快一些吧”
源士康恍然大悟,原來劉益守早就留意到這個了。說到思維發散,他真的拍馬也比不上對方,誰說追擊一定要靠馬匹的邢杲軍在光州,靠著大海,他甚至還能打劫南梁往北方的走私線路。
這家伙玩船玩得很溜的,利用水軍來追擊敵軍的輜重部隊,這不是基本操作么
“我們來濟南郡的時候,我在中川水這邊駐足許久,觀察許久。如果邢杲要動手,沒有比那里更好的地方。所以”
“所以”
“天黑以后扎營,留下這些輔兵,留下這些輜重,然后我們騎著馬朝南面的小路走,淌過中川水。邢杲喜歡用水軍,我偏不跟他玩,就是要用馬逼迫他追擊。”
劉益守恨恨說道,他缺乏戰船,要不然來個水戰,一把火燒了邢杲的水軍豈不美哉
“都督,這些輜重都是真金白銀啊,我們就不要了”
源士康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連命都沒了,要錢做什么”
劉益守反問道。
這個問題源士康無法回答。他想問的是,為什么之前有時間把這些財貨都運走,卻不運走。
“如果這些財帛之前被運走了,于謹他們或許知道要勠力死戰,可麾下的士卒,得知軍中的財帛已經在手里,還會跟邢杲拼命么”
劉益守又問了源士康一個無法回答的問題。
一路無話,到了天黑,由于帶著輜重,隊伍走得不快,只能在濟水岸邊扎營。劉益守看著落日長河,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大軍開飯,吃著帶在身上的干糧,唯有劉益守和他麾下兩百精銳一口都沒吃。
天色徹底暗下來后,累了一天的士卒,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有人倒頭就睡。正在這時,眾人就聽到有馬匹離開的聲音。
那些懶散的輔兵,一臉錯愣的看著那兩百騎兵騎著馬揚長而去,居然都沒跟他們打招呼
當然,這些人也可能是去執行任務去了。
臨時征召,缺乏經驗,沒見過大場面的眾多輔兵們,再次入帳篷安睡,并沒有察覺到有什么不對勁。畢竟,那些值錢的輜重,全都裝在圍住營盤的廂車內。
難道那個劉都督真舍得把這些值錢的財帛都丟下不管了
一夜無事,天亮以后,這些輔兵們發現劉益守帶著他的親衛騎著馬離開了一夜,根本沒有返回營地,也沒有拿走廂車內的一文錢,一塊布。
畏懼對方的威嚴,這些已然失去組織的輔兵,焦躁不安的在營地里等了一個上午,然而,劉益守還是沒有帶兵返回
似乎,這廝是跑路了居然丟下這些寶貝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