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滎陽丟了,洛陽基本上也會丟,元子攸能不能活著逃到晉陽都是個問題,魏國等于是亡國了
這時候,魏國可就不是元子攸的魏國,而是元顥的魏國,梁軍不再是他們抵抗的對象,而是需要服務的對象了。
反之,于謹和劉益守等人的隊伍,才是真正的“叛軍”,攻守易勢
簡單點說,泰山郡周邊地區,除了世家已經被掃蕩掉,一致支持劉益守的東平郡,
和被他們打擊得害怕到骨髓里的濟南郡外,其他地區全部都是“敵占區”
幾經苦戰,遍歷艱險,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成就,結果,所面臨的局勢,居然跟當初要去跟胡太后自首那時別無二致。
那時候他是困獸,而現在他和劉益守等人都成了困獸。只是需要求饒的對象,從胡太后變成了元顥,變成陳慶之而已,其他的差別真不大。
這讓于謹如何能忍
魏國的戰局,就是他們這波超神,帶著一個心懷鬼胎的零輸出隊友李元忠部,再加上一個被技能拖累的費穆,還有開局就送的“萌新”楊椿,以及守塔還喜歡瞎指揮的元子攸,還有幫倒忙的元天穆,最后是在晉陽看著眾人送死的大神爾朱榮。
隊友要么是豬,要么裝作是豬,要么不小心變成了豬。劉益守他們就是在青徐玩出花來,也帶不動這波“豬隊友”。
而對面雖然只有陳慶之這一個超神,但是起碼其他的人是透明人啊他們無所作為,也比魏國這邊胡亂作為要強。
“大哥喝悶酒呢”
書房門被推開,劉益守拿著個酒壇子就進來了。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無須掩飾。于謹長嘆一聲道“陳慶之這一波,真是把我給打服氣了,唉。咱們多少嘔心瀝血,比不上人家這一拳。”
于謹很少露出如此頹喪的表情,他說這話,實際上也是此時劉益守麾下大軍中很多人的想法。
不是我們太無能,而是這個局勢,實在是帶不動這就好比一支軍隊遠征得勝歸來,卻發現自己國家被人給滅了一樣。那些激勵人心的勝利,一瞬間變得毫無意義。
“其實嘛,有時候,勝利和失敗,往往就是在一瞬間。邁出第一步,總是最難的,當走出第一步沒有摔倒,后面的就容易了。”
劉益守坐到于謹對面,拿起酒壺,直接對著喝了一大口
“咱們現在的困境在于,羊侃大軍近在咫尺,手里拿捏的羊氏族人,由于沒有朝廷的名義,不好動刀,反而是投鼠忌器,授人以柄。”
劉益守慢悠悠的說道“我們假設一下,如果羊侃軍不在了。那么我們可以收攏羊氏的其他力量,比如說羊敦,在泰山這里再次把魏國的旗幟豎起來。
接下來做什么呢,我們一路向西,向南,接收被元顥等人占領的城池。這些地盤本來就是魏國的,依附于梁軍只是逼不得已。梁軍主力,現在正在洛陽,鞭長莫及,這些人除了投降難道還能跟我們拼死作戰
元顥可以收編這些人,我們同樣可以收編這些人這樣氣勢不就起來了么不需要這些人能打,只需要從里面選出少數有勇力的能戰之輩補充到我們隊伍里就行了。
其他的,他們以前跟著元顥打雜,跟著我們一樣打雜,我們也不怕他們再次背叛。
氣勢起來了,那些正在觀望的城池,會不會拒絕元顥的招攬,投到我們麾下呢起碼他們能保持中立,兩不相幫對吧
然后我們再向天下發布檄文,號召各路兵馬來勤王。雖然沒什么用,但是河北世家那些人,看到這樣的檄文,起碼不敢明目張膽的給元顥當打手吧
元顥沒有打手,那么他手下,嗯,或者說他能用的,不就是陳慶之的白袍軍么這白袍軍能分兵么能南下打我們嗎不可能的,這支軍隊南下了,元顥在洛陽睡覺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