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燕仙朝,尚黑,滿朝文武大臣,袍服主色盡是黑色,以各色奇鳥神禽紋路標注官位高低。
是以,官員們日常穿著的常服,也都是黑色的袍服,和正式官袍制式一般,只是沒有了那么多繁復的禽鳥紋路,只是在袍袖衣擺上稍稍加了些云紋式樣。
這樣的常服,老百姓一眼都能認出來。
魚癲虎是做過大胤神武將軍的,對于朝堂的官制、禮儀等等,有著深入骨髓的敏銳。
一大早,等在山門外的數千香客中,起碼有三十幾名品階不低的官員。他們身邊也沒跟著女眷,而是跟著一些孔武有力的大漢,顯然都是些護衛或者干脆就是衙門里的官吏。
這些人裝模作樣的拎著竹籃子,里面放著一些香燭之物。。
只是他們的供品未免太敷衍了一些。
一水兒都是剛剛從門外點心鋪子里買的白面大饅頭,三十幾個官兒準備的供品,一水兒的大饅頭嘿
魚癲虎看了看這些人,微微一笑,雙手合十,長頌了一聲佛號。
在無數大姑娘小媳婦熱切的目光中,魚癲虎溫和的說道“諸位善信,本寺廣開山門,恭迎天下施主請進,請進,諸位老人家腳下穩當些,不急,不急我佛慈悲,重心不重形,只要心誠,諸位都是有福的,都是有福的”
“搶頭炷香,委實沒有必要”
一群小沙彌輕手輕腳的推開了山門,笑語殷殷的維持著秩序,引領香客們進入大金山寺。
那數十名官員,連帶著數百名隨從,也都昂首挺胸的大步進了大金山寺。
其中一名生得頗有幾分陰鷙之色的中年男子,他一步邁進門檻的時候,還扭頭上下打量了魚癲虎一樣“兀那和尚,你當過兵”
魚癲虎呆了呆,然后極其憨厚的笑了起來“往事種種,盡成云煙這位施主,以前的事情,小僧全都忘記了。”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聲,指著魚癲虎的鼻子罵道“本官就知道,佛門寺院,最是藏污納垢之地你身上有軍伍之氣,顯然出身不是個好的。是犯了什么事逃出來的罷遁入佛門,就以為能夠一了百了”
“不要被本官抓住你的罪狀,否則數罪并罰,本官讓你想死都難”
魚癲虎眨巴眨巴眼睛,他耳朵邊里突然傳來了盧仚的聲音,他頓時呵呵一笑,甩開了蒲扇大小的巴掌,嘭的一耳光結結實實抽在了這中年男子的臉上。
好重的一耳光,直接將這中年男子從大門口抽得滾進了大金山寺的前院,咣咣咣的一路翻滾著,一路吐血噴著牙齒碎片的滾到了頭進大殿的門檻外。
無數香客都被嚇了一大跳,魚癲虎則是雙手合十,擺出了一副寬厚溫良的模樣,低沉的說道“諸位施主明鑒,這位施主剛剛中邪了,犯了失心瘋,在這里口出辱佛之詞貧僧容忍不得,只能以金剛之怒,降妖除魔”
一眾香客紛紛醒悟
原來是個中了邪的妄人
已經走進前院的數十名官員一個個呆頭呆腦的相互使著眼色,而那被一耳光抽飛的中年男子,他好容易才在隨從的攙扶下,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魚癲虎這一耳光何其沉重,他的半邊面頰都凹陷了下去,原本端莊漂亮的甲字形面孔,硬生生被抽成了田字形,幾乎整個下巴都消失了。
“給我”中年男子用力甩動腦袋,大片鮮血就灑了下來。他指著魚癲虎,眼珠凸起,想要發號施令,后面,一聲極其尖銳的女子慘叫聲遙遙傳來。
那女子慘叫聲,就好像一根鋼針,哧溜一聲,從大金山寺的后院西北角方向,穿透了清晨清涼的空氣,穿透了溫煦的晨曦,傳到了前方院子來。
前面說過,盧仚這座大金山寺,他花費了很大的力氣。
他從各處名山古寺化緣來了數萬座殿堂樓閣,大量的明秀山峰,大金山寺綿延數百里,被裝點得美輪美奐、氣勢磅礴。
平日里,香客們真正能活動的地方,也就是前院山門正門附近十幾里方圓的地帶,其他的地方,你讓普通香客們去,他們也走不了這么遠。
那女子的慘叫聲,能夠從大金山寺的西北角傳到正南面的山門附近,聲傳數百里這份修為,真正是了不得
而那數十名官員,還有他們帶來的數百名隨從一聽到這慘叫聲,他們就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一下子就精神起來。
一名官員踏著一團黑云騰空而起,聲嘶力竭的咆哮道“天刑臺瑜州掌刑使在此大金山寺內有女子慘叫傳來,分明有兇案發生所有百姓原地蹲下,不許妄動,等待本官查清真相,否則爾等全都以同謀論處。”
隨著這瑜州掌刑使的吼聲,剛剛走進大金山寺的眾多百姓蹲下的蹲下,跪下的跪下,更有膽小的,干脆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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