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猛地噴出了一句某位光頭大人物常用的口頭禪“娘希匹”,這一大早的,什么都沒干呢,自己剛剛還俗,就被喂了一大口狗糧!
這白娘子,怕不是有受虐傾向?她說什么?
她還就是喜歡胤垣這種“多情重義”的性子?
拜托,你弄弄清爽,這位大爺,分明是爛桃花,到處留情好不好?
偏偏有一群瞎了眼的女子,哭天喊地的,不明所以的,好似被榔頭敲破了腦袋一樣,沒有道理的往他懷里撲,往他被窩里鉆······
搖搖頭,盧公沉聲道:“還請白姑娘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白姑娘不是令狐云城的土著?那么,你是如何進入令狐云城的?或者說,你在令狐云城已經住了,很多年?但是似乎,令狐云城對白姑娘你,也是頗為陌生······這是,沒道理的!”
盧企極其的詫異。
以白娘子的姿色,她如果是令狐云城的土著,她不可能“寂寂無名”。
但是這越發的細思恐極了——白娘子是外來戶,她是在令狐云城被徹底封鎖后的外來戶······但是如果她是外來戶,以她的姿色,以她和胤垣這個代理家主勾勾搭搭的事情,更有令狐璚幾女瘋狂的在背后捅刀子的諸般勾當······
這些事情,瞞得過令狐氏的那些宗老?族老?那些各房掌權的老狐貍?
她直到現在,還能和胤垣“歲月靜好”的出游、飲酒、品茶、對弈,就證明,她有能力維持這一切······在令狐氏的大本營,她挑釁了令狐璚幾女的核心利益后,居然還能如此消停的過日子······她的來歷,盧企不弄清楚的話,實在是心有不安。
白娘子收回了落在胤垣身上,那一絲絲稍稍融化的秋波。
她目光落在了盧企身上,又變得好似兆兆億萬年的老冰山一樣,冰冷,肅殺,陰寒,凍結萬物,寂滅無情。一如她身上沒有半點兒體味一樣,她的目光中,也沒有半點兒活人、正經人應有的情緒。
上下打量了盧企一番,白娘子袖口無風自動,一塊巴掌大小,形如瓊花,色澤粉白,散發出諸般異香的奇形玉牌就飛了出來。一時間,這一層小樓中異香馥郁,沁人心脾,端的是將天地間無數種奇花、無數種異草、無數種香料、無數種自蘊香氣的美好事物全都聚集在了一起,將其香氣提煉出來,極力壓縮,化為極其精純的一小縷后,又將其一縷一縷的拼湊在一起,編織成一副美輪美奐的輝煌錦霞。
這一片香氣凝成的錦霞,就將盧企等人整個包裹在了里面。
精純、馥郁、磅礴、浩瀚,除了香氣之外,更帶著一絲絲涼氣、一絲絲熱氣、一絲絲銳氣、一絲絲柔氣······包含了陰陽五行諸般屬性奇異觸感的力量,順著這錦霞不斷的沁入盧企等人的身體。
一絲絲,一縷縷,鉆入毛孔,鉆進竅穴,浸入肌肉、筋骨、骨髓、神經等等······
虛空中,天地大道被調動,天地靈機變得極其的活潑活躍。道韻靈機猶如潮水一樣,向這一層樓閣中的所有人主動的涌了過來,按照他們修煉的法門屬性,宛如認巢的老鳥返巢一樣,不斷鉆入盧企等人體內。
以盧仚如今肉身之強橫,他都被這一口突然掉下來的“十全大補丹”填得悶哼一聲,面皮發紅,鼻孔里差點流出鼻血來。他只察覺,自己體內的竅穴被不斷的強行開啟,肉身強度也在不斷的被提升。
就好像有一位佛門高僧,在為他灌頂輸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