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勒指了指其中一枚道標:“這里,通往我們的故土。你的那具得了古怪的‘僵臥’重癥的本體,如今還在那一方世界的病榻上躺著……”
盧仚就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他的‘前世的身軀’,居然還在他記憶中的病榻上躺著?
這……
“時間不對。”盧仚喃喃道:“時間不對啊。”
他這一輩子,已經活了多少年?諸多事情變化,千年總是有的。千年歲月啊,尤其是無上太初天的千年歲月,相對下界而言,很可能就是不知道多少萬年過去了。
而他‘前世的身軀’,居然還在病榻上躺著?
豈不是,那一方世界的歲月流逝,可能只是……數年?數月?或者,僅僅是一夜的夢幻?
自己究竟是經歷了一段真正的人生,又或者是,只是一個漸凍癥患者,在病榻上的噩夢?
“我,我……”
盧仚驚恐莫名的看著彌勒。
“你癡了……”彌勒笑得很燦爛:“無上太初天一日時間,下界過去了多少年?相比下界,無上太初天是如此的……神異,不可思議……畢竟,是高緯度的時空啊。”
“但是和我們的故土相比,無上太初天,卻也只是‘勉強看得’而已……或許,在無上太初天經歷了數萬年歲月的洗禮,在我們的故土,也不過是短短的一小會兒時間?”
彌勒很認真的看著盧仚:“這條路,你若是順著這個方向回去,你能找到自己的本體……你到時候該怎么做……畢竟,故土已經陷入末法時代,末法時代啊……以你如今的修為,你如今的境界,你或許可以在故土,成為至高的神靈……你可以鎮守故土,等待下一次弘法時代的歸來……”
盧仚看著那枚箭頭射出的細細幽光,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回去?
回去那還有著自己一具病體的世界?
那婦人已經是面皮發綠,額頭上的青筋一根根的凸起,聲嘶力竭的尖叫了起來:“說什么呢?彌勒,你們的老巢,就在那邊?在那邊?啊,我知道了,我明白了,為我只要順著這個道標,就能找到你們的起源世界?”
“那么……那么……”
婦人激動得渾身戰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
彌勒卻又笑著,朝著另外一枚箭頭指了指:“順著這個方向走,你會去往老衲之前來時的世界……非常的,危險,甚至,非常的恐怖……但是,有無窮的精彩,更有無限的可能。”
“往這個方向走。或許是你前世今生,最大的一個機緣。”
“當然,在教主的預言中,蜉蝣道友,你很可能,也是我們最后的一個機緣……沒有你,或許我們不會輸……但是有了你,或許我們會贏得更輕松一點。”
“你們在做什么人?”盧仚問了一個很沒有意義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