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已經知道了答案,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這么問出口。
“為什么不親自去揭示答案呢?”彌勒很認真的笑著問他:“不過,以你如今的修為,行走混沌,還是太危險了一些。你需要一條座駕,而這個大家伙,我覺得,很好!”
婦人在尖笑:“彌勒,你發什么白日夢呢?讓我做他的座駕?呵呵,可以啊,你們來啊,和我融為一體啊……嘻,讓你們的血脈,你們的神魂,被我吞噬……我們徹底融為一體,我就可以成為這小子的座駕,帶著他,去你們起源的世界走一走,看一看……順便,毀掉點什么!”
彌勒笑著,他看著婦人,輕輕點頭:“這么些年,你們一直在解析我們,解析我們的道,解析我們的法,解析我們的血脈,解析我們的神通……看,你甚至連巫族刑天部的本命血脈神通都解析了出來……”
“但是,既然你們都知道,我們佛門最擅長做各種小手段。”
“你們就怎么敢,這么肆無忌憚的解析我們在戰場上,留給你們的東西呢?”彌勒笑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線:“刑天部的血脈么……嗯,老衲,去也。”
彌勒用力握了握盧仚的手指,他輕聲道:“老衲終歸寂滅……未來,若是有機緣,還請蜉蝣道友,將老衲稍稍超拔一二,讓老衲,能脫離那寂滅之苦。”
彌勒深吸了一口氣。
無上太初天的空間結構已經徹底崩碎,洶涌澎湃的混沌潮汐,正從四面八方沖破了天地膈膜,朝著這邊洶涌翻卷而來。
“真是壯麗瑰麗的世界啊。”彌勒輕聲感慨:“奈何,無垠的混沌,容不下同樣偉大的兩個文明……更不要說,還不只兩個呢?”
婦人的瞳孔內,慘綠色的神光驟然亮起,她嘶聲尖嘯,想要做點什么。
而彌勒已經化為一縷森森暗金色佛光,化為一枚箭矢,‘嗤’的一下朝著婦人激射而去。那巨大的蟲豸尖嘯著,體內磅礴的,無窮無盡的生命能量洶涌浩蕩,婦人雙手結印,頃刻間起碼結出了數千萬個變幻莫測的手印。
佛門,道門,巫門,魔門,鬼門,妖門……還有諸般神圣靈異之道的大神通,都被這婦人在一彈指的功夫結了出來。一重重恢弘龐大的禁制之力在她身邊凝成了一個光芒閃爍的琉璃大球,擋在了彌勒所化的金色光箭前。
“這是老衲,此生最后一擊,用在你這小小妖物身上……可惜了。”彌勒長笑一聲,金光驟然閃爍。
數千萬重禁制好似虛設,無聲無息的被彌勒所化光箭一擊洞穿。
婦人的身體驟然向后一仰。
她的瞳孔內神光驟然泯滅,她的眉心,赫然多了一個金色的窟窿。一縷縷恐怖的佛力竄入她的身體,通過她下身數十條粗粗細細的管道,頃刻間就流向了那巨大無比的蟲豸。
蟲豸發出驚恐而絕望的怒吼聲。
它龐大的身軀劇烈的蠕動著,瘋狂的卷起一道道綠色的能量狂潮抵擋那金光的侵襲。
但是或許正如彌勒所言——她們不應該肆無忌憚的解析她們在戰場上的繳獲……當她們肆無忌憚的剖析那些戰利品,將其中那些強大的力量據為己有的時候,她們就已經,中了彌勒等人預設的陷阱。
無論這大蟲豸如何掙扎,如何反抗,無論它在體內復雜的管道、臟器中布下多少的埋伏,禁制,設計多少抵抗的屏障。但凡佛力所過之處,它的身軀內,都有一道道奇異的血脈之光一閃而過,它的所有反抗努力就徹底的崩潰坍塌。
大蟲子如斯巨大的身軀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最終,它的身體僵硬,整個體內蒼綠色的血液,逐漸被淡淡的金色新生血液取代。
大蟲子低沉的哀鳴了一聲,那通過管道和它聯系在一起的婦人軀體宛如凋零的花朵一樣靜謐的粉碎,湮滅,消失無蹤。大蟲子輕輕的搖晃著軀體,它體內透出一股溫柔的佛韻,好似一只乖巧的哈巴狗一樣,向盧仚釋放出了討好、親近的情緒波動。
“原來……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