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全自身,才能謀劃將來!”這一句就是當年母親在他耳邊說的最后一句話!
騎馬至棲鳳山后山沿密道進入書房,換下黑衣,穿上便服,從書房出來,正巧看見趙墨與豆蔻從回廊走來,趙墨挑著一盞玉兔燈籠,豆蔻抱著一盆花草,兩人不知道說到什么笑得那樣開心。
母后出事之后,他再也沒有真正開心地笑過!
“王爺!”兩人終于看見了他,規規矩矩地站定行禮。
他點點頭算是回應,轉身又回了書房關上門。趙墨她倆倒也習慣了,自顧自地把燈籠掛在門廊下,把忘憂草抱進臥房,按部就班,該做什么就做什么。
豆蔻一邊幫趙墨梳頭一邊說:“小姐,我覺得在這里比在府里還舒服自在!王爺真是個大好人!”
“嗯,王爺確實很好!你以后有好吃的就別顧著自己吃,給王爺留點!”
“哎呀小姐,你看你說的好像我多貪吃一樣!”
“哈哈,逗你的,你還急了,哈哈!”
“哎呀,氣死我了,我得趕緊聞一聞忘憂草!”
“哈哈,這是忘憂草,又不是消氣草!”
“小姐,你太壞了!”
臥房里的笑聲穿過凄清的月色飄進書房,久保感嘆道:“自打王妃來了之后,整個別院都活潑了不少!”
李瑄翻查卷宗的手輕輕停頓了一下,待笑鬧聲停止才又繼續。
回臥房時已將近破曉,卻看見他常睡羅漢榻旁放著她今晚帶回的那盆花草,盆下還壓著一張字條:“此草名忘憂,輕撫散幽香,愿君常撫之,憂思即相忘。”
李瑄伸手撫過細小的紫色花朵,確實聞到淡淡花香,看向象牙床上的可人兒夢中笑顏如花,竟開口囈語道:“全中!”
輕輕撫過她嬌嫩的臉龐,心道:“我的路兇險異常,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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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正月十五便正式開朝理事了,皇上對太子上報的賑災之策大加贊賞,并命太子親自督辦賑災事宜。
之后便是靖王主動請纓到西域戍邊,皇上龍顏大悅,直呼“朕的兒子都會替朕分憂了!朕無憂矣!”加封靖王一品郡王,如無意外,此次戍邊凱旋便是加封親王的時候了!
再有就是趙中廷被封大理寺卿,從正四品,正式升為正三品,而且大理寺與御史臺不同,這可是主管刑獄的實權部門,妥妥的朝廷大員!同僚們的恭賀再次如潮水般涌來,一眾艷羨目光背后便是生女當嫁帝王家的決心!
回家之后,趙嬋哭成了淚人!問其原因,竟是舍不得靖王表哥去戍邊,這一去至少一年有余,她哭的也是她的年華!
趙夫人勸解,如今你父親已是朝廷的三品要員,想要和咱家結親的豪門顯貴有的是,何必單戀靖王那一棵草呢?
趙嬋一聽更惱火了,說趙墨那樣的燒火丫頭都能嫁個親王,她是尊貴無比的嫡女!為何只能嫁個豪門顯貴?
“皇親,那是你要就有的嗎?你沒那個命啊!”趙中廷的話差點把趙嬋說的上吊自盡,被趙夫人好說歹說才算罷休。
與趙嬋同時哭天抹淚的還有嘉貴妃,寶貝兒子又要與那些野蠻人搏命,刀劍無眼,她這個當娘的能不懸心嗎?何況,兒子還沒成親呢!
“成親”兩個字如同孫猴子頭上的緊箍咒,靖王立馬叩頭謝恩開溜了。
策馬狂奔到棲鳳山,遙望著燈火闌珊處默默無語。
第二天一早,大軍開拔,羽劍聞到靖王隨身包裹里一股味道,打開一看,一塊臘肉和半壇子蒜,問道:“堯將軍,為什么王爺要帶這些出征啊?我記得王爺原來吃飯沒這么講究吧?”
漢英不語。
靖王從身后走來道:“羽劍,你可是想留在府內看家?”
“......王爺,小的知錯了!”
“錯哪了?”
“王爺所帶之物,必有深刻含義!”
“嗯!這還差不多!跟上!注意抱穩壇子別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