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一團祥和之下竟是如此丑陋不堪,一直以書香門第自詡的趙中廷無地自容,更讓他不能容忍的是趙墨生母岳氏委屈求全竟然還不能為秦氏所容!
可氣歸氣,趙老夫人道:“實情如何,還要給秦氏一個分辨的機會。”
趙中廷臉色陰沉的喝著茶,也無心與醇親王應酬。
醇親王仿佛完全不知曉眼下的狀況,一盤小點心被他當積木玩得不亦樂乎。
約摸等了一個時辰,小六在門外稟報:“夫人回府了。”
秦氏進了正堂,就覺得氣氛不對,夫君和婆母誰也不瞧她一眼。再看一旁的趙墨也面色不善、眼中噴火,猶豫著開口道:“這是怎么了?三堂會審啊?”
“跪下!”趙中廷突然怒吼一聲,秦氏腿一軟差點就跪下了,突然想起什么,亮了亮左手手腕道:“我手上戴的可是皇上賞的翡翠玉鐲,御賜之物在身不能下跪!”
醇親王突然起身,一巴掌扇在秦氏臉上,大喊道:“她是妖怪,是妖怪!”秦氏被他扇倒在地,剛要撒潑,醇親王緊接著一腳一腳地踹在秦氏身上,嘴里喊道:“打妖怪!打妖怪!”踹的她哀嚎不止。
趙中廷哪見過醇親王發狂,一時不知如何應對,還是趙老夫人開口道:“墨兒,快把王爺拉開,好生安撫!”
趙墨才忍住心中快意,上前攙扶著街頭惡霸般地醇親王道:“王爺,王爺,一會兒有人收拾她哈,咱們先坐下。”
醇親王又變成了那個安靜玩點心地失智孩童,仿佛剛才打人的根本不是他!近十年練就的一身演技簡直是爐火純青!
秦氏頭發也散了,衣服也臟了,歪斜地倒在地上嚎哭撒潑,趙中廷冷哼一聲,把胡放叫進來道:“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講一邊給夫人聽!”
胡放只得從頭到尾又講了一遍。
秦氏的臉越來愈蒼白,越發顯得醇親王賞她那個巴掌印鮮紅醒目。
待胡放說完,她已抖如篩糠,連連求饒道:“夫君、老夫人胡放信口胡說,栽贓陷害!你們不要聽信讒言啊!”
“事實如此,容不得你狡辯!說吧!你當年看了岳氏的信件之后做了什么?”趙老夫人疲憊至極地開口道。
“我,我把那封信燒了!”
“燒了?之前那封信上所說何事?”趙中廷沉聲問道。
“說此次岳家滅門另有隱情,要她保重自身,待朝政清明之時,請她拜托夫君擇機幫岳家平反。”這么多年了,信上地每一個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那你又改成了什么?”趙中廷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緊握拳頭,手指關節都隱隱發白。
“我......”秦氏抬眼瞄了趙墨一眼,心虛道:“我改成了‘岳家傾覆,僅余小姐,朝廷追查在即,速逃!’”
“好一個毒婦!”趙中廷拍案怒斥:“你是看準了采薇的善良純厚,不忍連累府上眾人,必不會出逃,她只會選擇自我了斷!我就問你......”
“啪!”趙墨沖到秦氏面前,兜頭甩了一個大耳光,手掌過處殷紅血絲順嘴角流下,趙中廷未出口的話硬生生卡在了嗓子眼兒里。自小低眉順眼、乖巧懂事的墨兒怎么變的如此狠辣?
醇親王在一旁拍手道:“墨兒打的好,打妖怪!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