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廷緩過神來規勸道:“墨,墨兒啊,你先坐下,為父定還你公道。”
趙墨抬頭問道:“還我公道?這毒婦欠我娘親一個公道!”
“可她畢竟生了兩個女兒,嬋兒如今還在宮里正蒙圣寵,多少還是要顧及她一些,鬧得太僵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顧及她?那我與擎兒自幼喪母,孤苦無依又有誰顧及過?”
“墨兒!你究竟要怎樣?”
趙墨站起身來凝視著父親有些氣急敗壞的臉一字一字回道:“殺、人、償、命!”
“墨兒!聽祖母一句勸,秦氏固然可恨,但是她背后還有秦家,有嘉貴妃、有嬋兒,還有咱們趙家的顏面,這些你不能棄之不顧啊!”
趙墨抽出袖中匕首,哐啷一聲扔到秦氏面前道:“別說我不給你體面,自盡吧!”
“自盡?”秦氏看到匕首先是一愣,而后一把抓住,抽出匕首,踉踉蹌蹌地爬起來,沖著趙中廷癲狂笑道:“夫君,趙大人!你也想讓我死吧!哈哈哈!可惜啊,我死了也換不回你的心上人!這就是你報應啊!報應!哈哈!我曾對你一片真心,可你心里、眼里卻只有那個卑賤的庶女!我堂堂名門嫡女,竟被你棄如敝履!我安能不恨?那個賤人死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我嫁你二十年,你就從沒拿正眼瞧過我!哈哈哈,我恨啊!我就拼命花銀子!你就像個傻子,被我蒙在鼓里!哈哈哈哈!”
秦氏把匕首舉到眼前,寒光掠過她蒼白的臉,她聲音猛然陰沉:“現在,你想讓我自盡?我死.......”秦氏猛然把匕首利刃一轉,鋒利刀尖直沖趙中廷,聲音陡然凄厲:“我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趙中廷嚇得三魂不見七魄,眼看匕首越來愈近,腦子一片空白,連躲避都忘了!
電光火石之間,趙墨飛身上前,一腳踢到秦氏握匕首的手,匕首應聲飛出撞到墻角哐啷落地。
趙中廷一口氣還沒松出來,只見趙墨反手抓住秦氏的手腕左右一扭“咔嚓、咔嚓”兩聲脆響,秦氏的兩條手臂便像吊在藤曼上的絲瓜,不受控制的晃動著!秦氏面容扭曲,哀嚎聲隨之直沖耳膜,趙中廷和趙老太太閉上眼睛不忍直視。
當眾人以為趙墨惡氣已出時,她卻飛腳跺向秦氏膝蓋,“咔嚓咔嚓”這是兩聲更加清晰地脆響,秦氏兩條腿以完全不可思議地角度交疊在一起,凄厲慘叫渾不似人聲!趙墨嫌惡地對她的下巴飛起一腳,秦氏咚的一聲向后仰面倒地,慘叫聲嘎然而止。
趙中廷騰的站了起來,哆嗦著手指,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你,你......”后面的話好像丟了似的始終未敢把“殺、死”兩個字說出口。
“父親放心,她只是昏過去,若就這么讓她死了倒是便宜了她!”趙墨嫌惡地瞥了一眼。
“這,這該如何是好啊?”
“父親可是要墨兒請郎中來為她醫治?”趙墨面色一凜,眼眸之中如數九寒天。
“啊,不用,不用!”趙中廷被她瞧的后背發涼,連連擺手,緩了口氣又道:“墨兒啊,今日之事你既已出了氣、報了仇,便到此為止吧!難不成還真讓她自盡賠命?”
“難道她不該賠命?我娘親就該冤死?”
“墨兒,你曲解為父了。你知書達理,當知冤冤相報何時了啊!你娘親在天有靈也不愿看到如此景象吧?”
“墨兒,這些年你和擎兒受了不少委屈,祖母知道!今日事情原委既已明了,斷不能讓你娘親再受委屈!祖母做主,將你娘親地墳塋按照趙家正室主母的規制重新安葬,你娘親之名列入族譜,靈位進趙氏祠堂供奉,你們姐弟重歸你娘親名下,是為嫡出!待你父親百年后,與你娘親合葬!秦氏幽閉,終身不得外出,死后不得入祖墳!祖母如此安排你可滿意?”趙墨今日如此行事顯然是有備而來,趙老太太深知此事不能善了,斟酌之后方才開口,開出的條件好到不能再好了!
趙墨壓根也沒打算今日在這里了結秦氏,聞言頷首道:“墨兒聽祖母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