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笠厭惡地看了身后的太子一眼,回頭沉聲道:“你家主子可是吃了什么·迷·藥?”太子身上并沒有多大的酒味,但他又極其不清醒,只能是磕·了什么藥。
“是,幻云散。”
“這又是誰給他的?”
“也是俞林縣。”
南宮笠眉間擰了個死結,連小威子都知道這個俞林縣恐怕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打盆水來。”
“是!”小威子連滾帶爬地出去,迅速端了盆水過來,還以為左相要給太子洗臉呢!結果他端到太子面前時,南宮笠伸手將水盆打翻,整盆水正正潑了太子一臉一身。
太子原本是半夢半醒的狀態,一盆涼水澆下,打了個激靈道:“哇,下雨了?”
小威子也沒眼看太子的狼狽模樣。
南宮笠沉聲道:“看好你家主子,讓他清醒過來,我去去就回。”
“奴才遵命!”
出了太子寢宮,南宮笠向后殿走去,那是太子妃的居所落霞苑,守門太監看到南宮笠過來急忙拜禮、引路。太子妃正在廊下看書,看見南宮笠走過來,起身一揖道:“父親!”
南宮笠躬身道:“微臣拜見娘娘!”
兩人坐下,宮女上了茶便被清退了下去,院內只余他們父女二人。
“我從太子那里過來。”
“太子可好?”
“你們多久沒見過面了?”
“一年有余。”南宮月淡淡道,清秀的眉宇之間平靜如水。
盡管南宮笠有心里準備,可還是想不到自己女兒被冷落到如此地步!
“你為何不與為父知會一聲呢?”
“知會又有何用?硬·逼他來相見,讓他折·磨·我嗎?”南宮月相貌平平,卻自小受到了極為嚴苛的訓練,成為太子妃、成為皇后是她從懂事起就被灌輸的人生目標!
“那也不能這么委屈了自己!”
“還能如何?太子可以和離嗎?”當然不能!那不是打皇室的臉嗎?
南宮笠道:“至少,像他殿里那些見不得光的人······”如此腌臜的事該怎么和高貴圣潔的女兒說呢?
南宮月淡淡道:“不是已經·死·了嗎?”
南宮笠心中一震,手中茶杯差點脫手,低聲道:“你做的?”
“是,也不是!”南宮月的態度一點也不像手刃情敵后的正室那么開心,反到有一些婉惜和同情。
“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謀深算如南宮笠此時也看不透坐在自己面的親生女兒。
“那兩姐妹被太子日·夜·摧·殘·,實在不堪忍受折磨,便逃到我這里,我亦無生路可逃,又如何搭救她們?她們便一·心·求·死,可送她們來的知縣曾拿她父母兄弟的姓命要挾過,若她們自·戕·便滅她們全·家。不得以,她們求我給她們一些毒·藥,這個我有······”南宮月的聲音如流水般柔和輕緩,好像在講一個喝茶吃飯一樣稀松平常的事。
南宮笠心口一陣鈍痛,半晌才開口,聲音已經嘶啞:“你怎以會有··毒··藥?”
南宮月凄涼一笑,如秋風落葉:“深宮雖深,卻從不缺少這些東西!只是,晚了一些,拿到它的當天御醫診出了喜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