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極反笑道:“你可知,程安之是我們的人?”
“我知道啊?”
“知道你還讓三司嚴查?如今嚴查出了這樣的結果,程安之一家老小的命怕是都保不住了,萬一他狗急跳墻,把咱們盡數咬出來,陛下那里你又該如何收場?”
“啊?我沒讓嚴查啊?”
“你若沒說,姚之敬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污蔑于你?”
太子看南宮笠言之鑿鑿,認真回憶了一下,一拍大腦袋道:“一定是那天我太困了!那個肖剛猛然把我吵醒!這廝一定是故意的!”
“那也是你給了人家可乘之機!”
“舅舅,這該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大家抱著一起等·死!”
“舅舅,不能啊,舅舅!我還年輕啊舅舅!”太子口不擇言,南宮笠心中一寒,感情舅舅我老了就可以等·死,你還年輕,你不能是嗎?
從太子手中抽出自己的腿,南宮笠將地上的審查結果呈報撿起來收回袖袋中,冷聲道:“從今天起,你修身養性,再不可胡作非為,程安之的事我去處理,若再讓我知曉你舊病復發,就別怪我玉石俱焚!”
“多謝舅舅!多謝舅舅!”太子伏地磕頭,南宮笠瞥他一眼轉身離去,這樣的人哪配作一國之君?偏偏,他南宮笠能挺的還就這一個!
第二天,早朝,刑部呈報罪犯程安之在牢中·畏·罪·自·盡。
靖王去南海檢閱水軍走了兩個月回來發現,工部也翻了船了,心道:“最近這是怎么了,六部翻了一半了!”
皇上在早朝上讓吏部推薦工部尚書填缺的人選,吏部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說個囫圇姓名,氣得皇上拂袖而去。
嘉貴妃兩個月沒見兒子,看見了歡喜的很,只是一旁的趙嬋在靖王面前著實礙眼。
嘉貴妃無奈,解釋道:“嬋兒的綺羅宮偏殿塌方,正在修繕,眼下沒有合適的宮殿適合,就來儲秀宮湊合幾日。我們娘倆也做個伴。”
趙嬋知道靖王今日回朝便會來給嘉貴妃請安,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此時便是一個會說話的首飾架子!
靖王當她是空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從懷中拿出一支白玉發簪遞給嘉貴妃道:“母妃,這是南海特有的奶白玉,觸手生溫,活血補氣,兒臣特意為母妃選了一支,望您喜歡。”
“喜歡,喜歡!”嘉貴妃伸手去接,趙嬋也伸手要拿,靖王的手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將發簪穩穩的放進母妃手里。
嘉貴妃盛寵半生什么好東西沒見過,此時拿著兒子送的這支素玉簪愛不釋手,贊嘆道:“這簪頭是一只玉兔呢,雕的如此精巧,這眼珠,這小嘴好像會動似的!”
“母妃屬兔,兒子便選了這一支。”
“好!好!皇兒有心了!”轉頭道:“秀禾,來,幫本宮戴上!”
秀禾將嘉貴妃頭上的紫金紅寶九鳳釵取下,將這玉兔簪戴上,道:“好了!”
嘉貴妃接過秀禾遞來的銅鏡左看右看,喜盈盈地問道:“好看嗎?”
靖王道:“母妃平日里雍容華貴,今日猛然一素凈,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啊?變成什么樣了?”
“變得清雅脫俗,如仙子一般!”靖王想了想回答道。羽劍摸了摸鼻子,看你懷里另一支簪子送人的時候還怎么夸!
嘉貴妃笑的花枝亂顫,人家母慈子孝,形單影只的趙嬋徹底呆不下去了,起身告辭回了自己暫住的東偏殿,滿滿一梳妝臺的釵環、步搖都失了顏色,偏偏她就是沒有一支素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