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魏皇后猝不及防,連醇親王都沒想到趙墨會問的如此直接,或者說唐突!
“請母后恕罪!”趙墨從凳子上起身跪在魏皇后面前道:“兒媳嫁給王爺將近兩年,從未見王爺真正開懷過,雖然王爺不提,但是將心比心,若是我娘親身陷絕境,我也會日夜懸心、寢食難安吧!所以,兒媳斗膽,雖知往事難堪回首,還請母后忍痛據實相告。我們找到癥節所在,才好用最有效的辦法救母后出來。”
魏皇后看著面前這個嬌小又倔強的小人,沉吟片刻后彎腰扶起趙墨道:“你的心意,我明白,你先起來。”
“母后若是為難,也不必······”醇親王話還沒說完,魏皇后擺手道:“沒什么為難,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怕是說了也于事無補。”
“當年的廢后圣旨上只說您嫉妒成性、有失婦德,具體是什么原因,并未說明。”
“是因為一道菜!”
“菜?”醇親王和趙墨對視一眼,怎么會是菜?
“當年,大皇子生辰,御膳房過來請旨大皇子的生辰宴如何準備。按照宮里的規矩,我當時便在生辰宴菜單上勾選了幾個菜,其余的讓他們按照大皇子的喜好來準備。”
“又是生辰宴?”天下有這和巧的事?“大皇子,那不就是當今太子嗎?”
“對,就是李瑀,他比瑄兒年長一歲,當時是十一歲,按理說御膳房對各宮主子們的飲食禁忌都有備案,擬出的生辰宴菜單不可能會有他忌食之物,可偏偏那道菜出現在了他的生辰宴上,他食過之后便喘息不止,之后又昏了過去,太醫院搶救了一夜才活了過來。”魏皇后眼神透過窗子看向浩瀚的夜空,回憶起當年那驚心動魄的一幕。
“若是這樣,只需把御膳房當時過來請旨的宮人拉來對質即可啊?”
“案發時他已經服·毒·自·盡·了!”魏皇后無奈道。
“好狠毒的手段!”趙墨心中一陣惡寒,為了陷害別人不惜搭上一條性命嗎?
“這只是后宮最尋常的手段罷了。”魏皇后用歷經滄桑的語氣喃喃道。
醇親王無語,多年以來,他早已見慣前朝后宮爾虞我詐的種種手段,也不介意在適當的時機使用這些手段,但是趙墨,她純潔無瑕、單純快活,他更不忍讓她見識這些骯臟陰暗。只是沒想到,竟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讓她窺見了后宮的陰暗與不堪!
趙墨不甘心,問道:“那個人·死·了,御膳房里的人總該還有人在吧?他們不能一點也不知道吧?”
“當時所有間接參與那場壽宴的宮人全部·賜·死!”
“那得·死·多少人啊?”
“共五十九人!”為了救母后,醇親王不止一次地翻閱過當時的卷宗,對此卷宗里的內容他可以倒背如流,卻找不到可以調查的活·口!
房間里沉悶的猶如風暴來臨的前夕,大家都陷入無盡的沉默。
趙墨突然站起身來道:“只要不放棄,就一定有出路!母后,你可記得當時給您呈壽宴菜單的宮人叫什么名字?”
“宮中的下人沒有名字,我只記得大家都喚他作‘小林子’!”
“那大皇子忌食之物是何物?”
“黃豆!大皇子對黃豆過敏,因為,他所有食物里都不能含有大豆的成份,如豆腐、豆漿之類的都不可以食用,這件事我原本便是知曉的,因此,斷不會給他安排含有黃豆的食物作為壽宴菜品。”
“如此說來,大皇子在壽宴上食用且過敏的菜品究竟是何菜?”
“龍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