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悅行不死心,又問了一句:“那當年,三十年前的那個村子,在哪里?”
絡央回答道:“在雁歸嶺。當年雁歸嶺名噪一時,就是因為那個長壽村。似乎當年還因此受到了陛下的御筆題字,若非雁歸嶺距離皇城實在是遙遙,否則,雁歸嶺處的山泉水會成為御泉也不一定。”
顧悅行不吱聲了。
若是只是為了名聲或者面子,把一個得了疑難雜癥的村子蒙了個長壽村的遮羞布,或許及早上報,那個地方官最多就就是丟個烏紗帽,但是鬼面癥這個病癥卻可以得到重視。畢竟這事丑事,家丑都不會外揚。可是如果欺上瞞下.......別管什么山高路遠了,這都叫欺君,且越是隔得遠,這位地方官的下場就會越慘烈。
至于具體怎么個慘烈法。顧悅行又不是官府的人。
***
顧悅行二人都到了拐角,眼看就到了他們下榻的院落。他們所住的地方,距離那個月潭酒樓一個南一個北,中間幾乎橫穿了這個鎮子。
顧悅行挑燈為絡央示意了一番腳下的路,又好奇道:“這是不是就可以解釋為,那個病癥在二十年后洶洶而來,且癥狀越發的兇險?”
絡央點頭。
顧悅行又說:“這樣一來,是不是也表示,這個癥狀在二十年后,也就是從現在開始往后推的十年后,還會卷土重來?”
雖然顧悅行會有這個猜測一點也不奇怪,甚至還可以算是有理有據。但是在絡央看來,這樣的證據一點都靠不住。
“這個病癥最早的出現就兩次,作為病癥的只有一次。并不足以確定是同一種病灶,也不能把二十年作為復發的定數。”
絡央還給了顧悅行一個定心丸:“而且在當年,我師叔就已經治好了那一家人。”
“這也奇怪,”顧悅行一邊說一邊伸手推開了作為院門的圍欄,“之前那家人還試圖尋找過人間界的醫官,結果你的師叔真的到了那個村子,確實要你師叔主動去叩門。”
絡央反問他:“那你猜,是為何如此的?”
顧悅行笑起來:“還能是如何?那村中的人貪生怕死,根本就把那一家人封死在義莊中,那一家人在義莊中不知外面天地日月變化,別說人間界神醫來此,就算是外頭變了天龍椅換人坐,估計也是渾然不知的。”
確實是這樣。
所以就在絡央的師叔不顧村民的反對要救治那一家人的時候,那村中原本對人間界的醫官感恩戴德的百姓居然提出,若是要醫治,也可以,那醫官必須一起被封在義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