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好理解,總而言之那都要上升到江湖和廟堂之間的歷來看不順眼的基礎上。
謝明望想起剛剛顧悅行的一系列猜測,他琢磨,或許關于連月城的事情,真的不是聽說那么簡單。朝廷做事情嘛,就和他們說話一樣,不能聽表面的意思,一定要反復琢磨,仔細琢磨,想的天昏地暗夜不能寐,最后頭發都不剩幾根。
連月城表面上,是疫情無法克制,百姓暴亂,情緒放大,導致屠殺知府,最后驚動朝廷,朝廷才派出了軍隊鎮壓。而派出的軍隊,就是孟百川的那一支。最后這支軍隊呢?難道就這樣坦然無事的回去交差了?全部的責任就全部丟給了孟百川?當然這種問題也有解釋,比如說孟百川人性尚在,受不了因為屠殺無辜百姓而帶來的良心上的煎熬,于是決定以死謝罪等等。
管他離譜不離譜。反正只要孟百川死了,這事也就死無對證了。
這是表面的事情。
顧悅行說的,是他想的掉了頭發的內里的事情。
雖然這都是顧悅行的猜測,可是根據孟百川的反應,這猜測是著邊了啊!
可是,謝明望還有一些事情沒想通:“如果這城池之下是金礦,那這才幾年?底下就空了?這也太離譜了吧?我看著城中的人也就是生活富足,這確實可以解釋,這城池不靠商旅不靠驛站也沒有什么特殊卻能夠算得上是繁城的原因。可是這連月城的人,就算是用魚翅漱口,鮑魚當飯,這短短幾十年,也揮霍不到如此地步吧?”
謝明望左右查看:“我和我小師侄女可是在地下來回了幾個時辰,這底下,可是空空蕩蕩。”
“空空蕩蕩啊?”顧悅行陰陽怪氣笑了一下,瞥了一眼面前孟百川,“這不就應該問問孟大人,這些金礦去了哪里?”
顧悅行說到這里就不說了,他雖然年輕,但是也懂得把握分寸。這個眼前的孟百川,不過才接觸了幾天而已,雖然說不是了解,可是他為朝廷能生生死的衷心還是很可怕的。孟百川當時可以為了朝廷擔上上了艾子書的罪名,如果這次逼急了,他為了守住秘密,把在場所有人都拉著一起葬身在這里,也不是做不到。
顧悅行當然有把握做到全身而退,這不是旁邊還有兩個人間界的么!
人間界和江湖牽扯說重不輕的,已經折損了一個神官,如果新一任的神官上任,懷里的骷髏還沒有捂熱乎就死了,他這個武林盟主也別混了。
說到這里,顧悅行簡直無奈:“絡姑娘,你能不能別這樣抱著那個頭骨?”
忽然被點名的絡央一下子被扯出來了存在感,她努力一副處變不驚的姿態,眨眼:“不這樣,要如何?”
總不能揣袖子里吧?
絡央真的比劃了一下頭骨大小和袖子,想了想作罷。于是繼續小心翼翼的摟在了懷里。
遠遠看去,倒像是摟著一只白兔,或者貓。
顧悅行無奈,正要搖搖頭表示拿絡央沒辦法。從剛剛開始就不吱聲的絡央好似忽然被打開了話匣子一般,把自己不多的話倒了出來:“我好想聽明白了顧盟主的意思,顧盟主的意思是說,孟將軍當初帶軍隊入城,之后城中人空,但是這還有孟將軍一個人留在了城里。城下黃金不翼而飛,是被軍隊給帶走了。這城中,一半是被金礦支撐,一半呢,是被頭骨支撐,如今少了一半金礦,另外一半的頭骨似乎又不過關,所以才形成了如今城中頻繁塌陷之事。”
“若是我們幾人不來,也沒機緣巧合落難于此,那么就有可能,連月城會在有一天跟著孟將軍一起陷落底下,到那個時候,解釋起來也好簡單的額,栽贓給鬼神就可以。要么是鬼魅作祟,要么就是神靈落淚。反正百姓嘛。對于這種無解的事情,總歸是很愿意相信這一套的。”
謝明望道:“那城中百姓動亂又是個怎么回事呢?還連累了咱們的一個神官。”
絡央道:“我倒是覺得,周師姐的死,其實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是湊巧,在死前來到了這里。”
謝明望更加糊涂了:“小至柔死前來這里做什么?人家說落葉歸根的,這里和人間界八竿子打不著的。沒有理由啊。”
絡央道:“所以,是湊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