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些的顧悅行十分的吃驚,道:“怎么傳達?難道是以京中擅口技者的本事來?”
謝明望:“.......”
謝明望沒再理會他。
今夜輪到他守夜,謝明望說只要趙南星的身體沒有冷下去就不用吵醒他。然后就打著瞌睡睡了,沐浴夕陽的那種。
半夜時分,趙南星醒了。
他稍微動了動手指就驚醒了顧悅行,顧悅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臉疲倦卻帶著笑意的趙南星,趙南星說:“顧盟主好生警覺,真是風吹草動都躲不過顧盟主的耳朵。”
顧悅行揉揉眼睛,笑瞇瞇道:“那,依照大人所見,是我的耳力好呢?還是你家諦聽更勝一籌?”
顧悅行按照絡央囑咐,只要趙南星醒了,就先別忙著給他吃東西,可以先喂一塊糖。那糖是加了桔子的汁水一同熬煮的,又酸又甜,可以刺激病人分泌唾液緩和口渴的癥狀,甜味又可以補充一些消失的力氣。
嘴里含著糖塊的趙南星說話含含糊糊,聲音又低,不過顧悅行耳力好呀,所以依舊聽得清清楚楚:“諦聽從來都是天賦者。”
顧悅行也丟了一粒糖塊進嘴里,酸的他忍不住皺眉,他齜牙咧嘴:“你上一任的諦聽也是如此嗎?”
趙南星很虛弱,依然點了點頭。
不知道是不是這樣有問必答的趙南星給了顧悅行無形的鼓勵,顧悅行好奇勁上來,問道:“那上一任諦聽,不是更加老練一些么?怎么換成了個孩子?這孩子也太小了......你一出事,他就眼淚噼里啪啦地掉,哭的悠,是個木頭,都心軟了。”
顧悅行沒夸張,自從諦聽那一晚上摟著小仙娥的傀儡一通大哭之后,那小仙娥都下不了嘴咬他了。這不就是哭的木頭人都心軟了?
趙南星不知道這一段,眼睛略微垂下,偏頭,看了看房門方向,問了一個另外的問題:“這里是哪里?似乎不是驛館?”
“你都昏迷了三天了,若是還在驛館,那太守就應該上吊了......”顧悅行回答他,“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槐安了,在槐安大概八十里外的一個大城,叫青果。這名字真有意思。以果實作為城名的,是個大城,以樹命名的,偏偏就是個小城。”
趙南星皺眉:“我忽然不告而別,那太守本來不上吊,現在也要嚇得上吊了。”
顧悅行安慰他:“當時諦聽出去了一會,然后帶了個東西回來,好像是個手令,我是不參合你們朝堂的事情,但是謝明望看了,他就說,槐安城有人接手了,然后有你的護衛,要護送我們離開。”
“接手的是誰?”
“說來也是巧了,你當時不是用的那個小君侯的名義來這里么?來的就是那個小君侯,叫雁展顏,好像才十八歲。靠譜嗎?——嗨,我問這個干嘛?我想來不理會朝廷的事情的。”
——若是當真如此,怎么就揣上那燙手的艾子書呢?顧悅行不提,他也沒忘這一出。趙南星對于江湖、坊間、朝堂三界了如指掌。自然知道顧悅行懷中艾子書上所書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