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長河夫妻兩一唱一和,弄得姜老太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這小賤人離開姜家倒是長本事了,也太能造孽了,這么好的東西拿來賣錢多好,竟然就這么浪費了?
在姜老太心中簡直就像虧了她的錢般。
她越想越難受,把姜鳳兒叫過來。
“你和小賤人關系不賴,想辦法打聽一下她是找誰學了這門手藝,要是能把方子弄到手……”
姜老太咬了咬牙,允諾道,“以后也讓你跟小寶一起吃雞蛋。”
姜鳳兒咕咚一聲咽著口水,立刻點了頭。
“瞧你這沒出息的饞樣。”姜老太哼了聲,再仔細打量姜鳳兒,越發覺得不滿意。
都是賠錢貨,可姜鳳兒長的遠不如姜舒梅水靈,以后就算嫁人都賣不上價。
姜鳳兒似是從姜老太的眼神中感受到什么,畏懼地縮了縮脖子,又去干活了。
第二天,姜舒梅正在清理屋前雜草時,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姜鳳兒。
姜鳳兒彎著腰走來,唯唯諾諾地喊了聲堂姐。
姜舒梅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
在姜家,姜鳳兒的地位和原主差距不大。
姜舒梅頂著掃把星的名頭沒少挨打挨罵,姜鳳兒在姜老太眼中也是另一個賠錢貨。
兩人雖然說不上同命相憐,但平常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沒什么交集。
周翠蘭在外笑面虎,在家尖酸刻薄,也不讓姜鳳兒和她們母女來往,兩邊說是堂姊妹,實際不過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奶奶讓你來的吧?”
聽到姜舒梅的詢問,姜鳳兒咬著下唇不知道怎么回應。
這個堂姐和記憶中已完全不同。
曾經的她性子孤傲看不起人,就算被打被罵也要護著自個的臉,從喉嚨里發出咒罵。
可現在的姜舒梅看著落落大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透亮,唇角微微上揚帶著柔軟的弧度,讓人看一眼都覺得溫暖。
難道這就是分家的威力嗎?
“鳳兒,你叫我一聲堂姐,那我給你說點姐妹間的話,姜家不把咱們女孩當人,但咱們自己要把自己當人,她讓你干壞事,你自己心里也要掂量掂量不要走了岔路。以后的日子還很長,別讓自己陷在泥潭里。”
姜鳳兒聽著姜舒梅溫和的聲音,一時間腦袋里亂糟糟的。
“你在說啥?我聽不懂。”
姜舒梅走的更近了點,拍了拍姜鳳兒的背,迫使她彎下的腰挺直了點。
“你才十四歲,找個機會離開姜家,不要以后被奶奶像個物件似的隨便賣了。”
姜鳳兒還是第一次聽到姜舒梅用這么溫柔的口吻說話,一時間鼻腔有點酸澀,可又莫名不服氣。
“你說的輕松,我咋離開?你現在不知道跟誰學會做肥皂了,可我啥也不懂,啥也不會,離開就要餓死,我娘心里只有小寶,從來沒管過我,我能咋辦?”
姜鳳兒口氣很沖,仿佛在發泄某種不滿。
姜舒梅也不生氣,“機會很快會有的,全看你能不能把握住。”
回去的路上,姜鳳兒還覺得暈暈乎乎,差點被路上的石頭絆地摔一跤。
一方面知道無功而返回去后肯定會被姜老太臭罵一頓,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地想姜舒梅口中的機會到底是啥。
她,也能離開姜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