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姑娘,之前你看我多次,不知可有見教?”李文英認真詢問道。
若是一般姑娘他不會過問,因為那人很可能只是仰慕他或是覺得他好看。
但謝姑娘卻不同,先不提她仙門六家的身份,單是她自身乃神醫谷一脈便不容輕忽。更何況,那看過來的視線里絕沒有愛慕之意,反而是冷銳的探究和審視更多些。
聞梵音脊背挺直站在那里,若青竹颯然,聽到詢問,她溫聲說道:“只是覺得歉疚,先生給我的那株青草在剛才的戰斗中被毀了,而我卻還未曾解析到它的功效。”
李文英神色迷茫了一息,猶豫道:“謝姑娘是否記錯了,我并未給你任何東西。我們在龍山湖上不過是點頭之交。”
頓了頓,他神色復雜道:“莫不是有人以我的名義給姑娘東西了?姑娘放心,既然那人借助我的名義,此事我親自去查,在下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竟是完全不記得了。
聞梵音垂眸掩去眼底的深思,睫毛撲閃間嘴角輕揚一個弧度,氣息仿佛雪山之巔的曦光,明亮而溫柔:“可能是我記錯了,先生不過掛懷,左右那東西已經沒了。”
李文英覺得有些不對,但他又不知是何處不對,只得拱手道:“也好。不過此事若真與我有關,謝姑娘直接尋我便是。在下隴西李家旁支李文英。”
見聞梵音確實將他記住了,李文英這才放心離開。
聞梵音身邊,收起破妄傘的丹楓神色鄭重道:“女郎,他確實不記得了。”
可那株青草明明是他送來的,看到的也不止一人,但他卻又真不記得發生過這回事,當真古怪得緊。
“以后莫要再提這件事。”聞梵音吩咐道,“妖獸襲擊也與其無關,二位先生可明白?”
丹楓與迎秋對視一眼,齊聲道:“是,女郎。”
這時,鄭明舒帶著云破、月初走來,她先是將聞梵音仔細瞧了瞧,這才神色和緩道:“你無事我便放心了。那妖獸也不知為何認準了你的方向沖撞,此時想起依舊讓我心有余悸。”
聞梵音走上前安慰道:“妖獸已然伏誅,而我安然無恙。明舒,沒事的。”
她眼風掃過云破、月初,當時情況緊急,讓丹楓毀去詭異青草時這二位先生定是瞧見了,心底也應有所猜測。他們若猜出零星半點的東西,代表著明舒也會知道。
想到這里,聞梵音看向鄭明舒那雙醉眼橫波的眸子,聲音帶著宛如峰頂白雪般的通透愜意:“妖獸攻擊我與李先生送來的那株青草有關。但詭異的是,李先生全然沒有這段記憶,仿佛之前的行為為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