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慈一直關注著男賓那邊的情況。
趁著中途休息,她和劉珩見了一面。
“膝蓋痛不痛”劉珩關心道“要是覺著痛,我教你一個小訣竅,在膝蓋綁上棉布,會舒服許多。”
葉慈調侃道“這可是大不敬,被人發現會落下不孝的名聲。”
“無妨誰敢檢查本王的膝蓋,活膩了嗎”
上頭沒了元康帝壓著,劉珩就像是多年來終于挺直了腰桿,眼神都不一樣了。
說他傷心嗎
自小沒有感受過父愛,反而是處處被厭惡打壓,傷心是沒有的,這是真心話。只是有些茫然。
那個壓在頭頂上的男人竟然沒了,就這么沒了
很不真實。
直到哭靈的時候,看著前面的棺木,才有了那么一點點真實感。茫然沒有了,胸膛內流淌著熱血,以前不敢想的事情現在敢想,不敢做的事情將來也敢做。
他很俗
和天下間的男人并沒有多大的區別。
只是,他守得住底線。
盡管心中無絲毫傷心,他也會規規矩矩送走元康帝最后一程,讓元康帝走得安心。
“你和鄧少通說了什么,他今兒一直緊張兮兮的。”劉珩問道。
葉慈隨口說道“我讓他留意你的身體,哭靈可是個體力活,莫要仗著身體好就強撐。你別忘了,兩年前,你還是個病秧子。”
“是是是,多虧王妃治好了本王的病。聽說齊王妃有了身孕,齊王厲害啊。什么時候你也給本王調養調養身體,讓本王早日當爹。”
呸
“也不看看是什么場合什么日子,話張口就來。”
葉慈瞪了他一眼。
劉珩連連點頭,“王妃教訓的是。你千萬保重身體,實在是撐不住,就找個借口回未央宮。我就不信,還有人敢去未央宮放肆。”
“我還撐得住”
葉慈跟著師父青云子那么多年,不是白練的。她的身體素質相當好,一般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只不過,她一直沒機會展露自己的本事。
想想當年跟隨師父走南闖北,也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心理素質同身體素質,一般人根本比不上。
但她從不說這些,就當是給自己留下一點神秘感。要是被徹底看透,那多沒意思,也沒安全感。
“你說母后那邊現在是什么情況。”劉珩望著建章宮的方向。
立新皇,事關每一個皇子的切身利益,每個皇子都著急。
可偏偏他們自個沒資格參與那場決定命運的朝議,這是禮法朝綱,也是規矩
他們的命運,將由一幫文臣勛貴,還有宮中身為最高的皇后娘娘決定。但,張皇后也不能做到一言堂。只是,朝臣們尊重她的意見,不等于一定會贊同她的意見。
總而言之,充滿了變數。
“一時半會肯定沒結果。只要有人從中作梗拖延,事關皇儲大事,拖延個十天半月也是有可能的。”葉慈心態很穩。
但她很擔心劉珩的安危。
這個期間,也是最危險的時候。難保有人會鋌而走險。
劉珩微蹙眉頭,“我擔心母后反而受到身份限制。”
“你是說母后身為皇后娘娘,為了避嫌,不方便提你的名字嗎”
“有沒有這種可能”
葉慈搖頭,“不會皇后娘娘絕不會被人言語綁架,更不會坐視有人踐踏你的利益。你現在就是關心則亂,莫要多想。吳王過來了,他正看著你,眼神不懷好意。衛王也看著你。你現在成了眾矢之的。”
劉珩一回頭,果然就見到吳王劉璞。
“大哥也是出來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