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同弟妹感情好啊,這么一點時間,也不忘互訴衷腸。怎么著,生怕有人欺負三弟妹嗎據我所知,三弟妹是個從來不吃虧的人。”
“吳王謬贊我的確是不吃虧,只喜歡吃米面。”葉慈不輕不重懟了一句。
劉珩也附和道“本王也喜歡吃米面。大哥有意見”
“當然沒有。”吳王劉璞冷哼一聲,“三弟勝券在握,心情一定很好吧”
“大哥莫要胡說。父皇過世,我心中只有哀傷”
“是是是,你是大孝子,我們都是大孝子”吳王劉璞眼神輕蔑,又狠狠瞪了眼葉慈,這才離開。
“老大就是欠教訓”劉珩吐槽了一句,“仗著老大的身份,以為無所不能。”
“少說兩句”葉慈勸道“快回去吧,又到了哭靈的時間。”
兩人急匆匆趕回靈堂,時間掐得剛剛好。
吳王妃孫氏在她耳邊悄聲說道“葉家老太太找你。你去哪呢,一直沒見到你。”
葉慈道了一聲謝,“出去透個氣。葉家找就找吧,早就沒關系了。”
“打斷骨頭連著筋,血脈關系可不是那么容易斷絕的。”吳王妃孫氏貌似好心提醒了一句。
葉慈心頭了然,“總有斷絕的一天。”
吳王妃孫氏暗自嗤笑一聲,說得容易,以后就知道厲害。
建章宮這一頭,同靈堂相比,又是另外一種氣氛。
熱烈
非常的熱烈
朝臣們各自劃定陣營,爭論得十分激烈。
還是老問題,立嫡立長。
支持劉珩的人,理由很明確,劉珩是嫡子,按照祖宗家法,就該冊立他為新皇。
支持劉璞的人則說,劉珩幾年前就已經就藩,按照祖制,就藩的親王沒資格參與皇儲競爭。理應讓長子劉璞繼承皇位。而且,元康帝活著的時候,也是這個意思。
“一聽這話我就不樂意了早幾年,陛下對吳王的確很滿意,也透露過立他為儲君的想法。可是征討戎狄之后,吳王早就失了陛下的寵愛。陛下不止一次,表露出對吳王的不滿。一個遭到陛下厭棄的皇子,如何繼承皇位。”
“若說厭棄,我看定王才是真正被厭棄的那個人。”
“休要再提陛下的喜好陛下薨逝,不曾立下傳位詔書,眼下是商量盡早確定新皇人選,不是掀舊賬的時候。”溫首輔今兒一再展露自己的威嚴。
過去,他是和稀泥首輔。
而今,他是砥定乾坤的首輔,為了江山社稷,他也不能繼續和稀泥。
“不如就按照老辦法,匿名投票。各自將支持的皇子名號寫在紙條上。超過半數者,就是皇位繼承人。”次輔崔大人提議。
“超過半數,這個要求就很不合理。應該是誰得票多,誰繼承皇位。”
轉眼間,朝臣們就如何投票,如何防止作弊,如何防止拉幫結派暗中耍小手段爭論起來。
一群天下間少有的聰明人,能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作弊手段,各種眼花繚亂的組合方式,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張皇后抿唇一笑,悄聲對身邊的薛貴妃說道“貴妃不曾見過這樣的場面吧瞧瞧,他們爭論得多激烈,一個個面紅耳赤。”
“皇后不管管”薛貴妃的位置本就比張皇后矮了一截,她必須抬起頭才能看見對方的臉。
張皇后反問道“本宮為什么要管。朝臣們在商量國家大事,本宮只需要聽著,然后誰有理支持誰。”
“在皇后心目中,想來一定是支持定王的人更有道理。”
“難道不是嗎定王是嫡子,立嫡立長,這可是祖制,是綱常,更是禮法。想要越過嫡子立長子,除非本宮死貴妃以為如何”
薛貴妃臉色微微一變,“皇后娘娘說的話,自然有道理。只是,人心難測,皇后未必能笑到最后。”
嗯
張皇后連連點頭,“貴妃言之有理,誰能笑到最后眼下還說不準。哎,說來說去都怪陛下,老頑固一個,朝臣一直在提醒他早立儲君,可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給大家,他自個倒是徹底逍遙痛快去了。”
“聽聞吳道長跑了。”薛貴妃突然轉移話題,且特別生硬。
張皇后抿了一口茶,“吳道長是聰明人,他是昨兒晚上連夜跑的,金吾衛已經派人抓去了,遲早將他抓回來。顯然,昨晚上陛下缺席年三十的宮宴,讓他提前猜到了結局。不知貴妃有沒有這等本事,能否提前猜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