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間有六界游離之境,四大仙門及多數修仙府邸均在游離之境,彩云間也是其一。
彩云間之前并不叫彩云間。五百年前一個叫彩云的小仙在此處殉情,惹得大片彩云留駐,幾百年了亦不散去,故名彩云間。
此時是彩云間風景最好的時候,彩云間內酒香醉人,正是彩云間一月一次的花酒大會。
前院里觥籌交錯,一片歡喜笑語,來往穿梭的侍女若置入人間,個個是能挑起一方戰火的絕色美女。
然而就在這一片的酒令聲色之中,一股肅殺之氣已經隱隱潛入。這些仙門弟子卻絲毫沒有察覺,依舊沉迷于互相吹捧和拉幫結派。
唯有角落里,從頭到尾都顯得冷清的一方座位上,一個被頭發遮蓋了臉龐的少年公子嗅到了從后院彌漫來的緊張氣味。
此時后院,兩個丫鬟正有些焦急得候在一扇門前。
“這六月娘子怎么還不出來?”
“是啊,吉時都要過了。”
花酒大會每個月都會推出當月的花娘子,當下正是六月。
就在她倆暗自琢磨的時候,卻不知房間里早已經發生了一起命案。那原本白色的屏風此刻濺上了鮮艷的紅色,一張明艷動人的臉怒睜著雙目躺在屏風后面。
與尸體僅一紙之隔的梳妝臺前,燭久輕輕得為自己扣上了面紗。隨后,掏出腰間的藥水對著尸體灑了下去,尸體頓時化作了一灘清水。
大廳。
“六月娘子來了!”
引娘一聲嬌滴滴的傳喚后,燭久從正門款款邁入,對著眾人一作揖,飛身上梁,將梁上那一簇鮮花扎成的花團摘了下來。頓時花落滿地,花香盈人。
“這落地的鮮花中,有一朵用我的口紅描邊,各位誰能從中挑出來,今天六月就歸誰所有。”
“老規矩,斗法而已,不傷人不傷和氣!”
夏桃的話音剛落,臺下的人皆開始施法。頃刻間鮮花滿屋子飛了起來,混亂卻又瑰麗無比。
混亂之中,角落里的少年公子一邊默默飲酒,一邊用余光時不時打量著燭久。這一雙朦朧醉眼跟燭久機警探尋的眼神剛好打了個照面。
男人扔掉手里的酒杯一個飛身上前,將燭久攬進自己懷里,不容燭久掙扎,雙唇已經覆上了燭久柔軟的紅唇。
似春雷般響亮卻又清脆,燭久的心跳撲通一陣狂跳。反應過來的燭久猛地一推,男人順手拈起空中一朵花瓣,放到唇邊輕輕一碰,順勢撩起夜四的面紗,語氣輕佻,“不就是這片了?”
面紗滑落,燭久的臉郝然映入北冥夜的眼眸。北冥夜的臉上掠過一瞬的詫異,繼而哈哈大笑起來,抱著燭久便出了門,只余下眾人面面相覷。
不過也不會有人去深究,東方青海家的北冥夜出了名的放蕩公子,家門名列四大仙門,誰敢去招惹。
紗帳內,北冥夜紅色的眼眸如地獄的業火般洶涌著急躁的情緒。燭久順勢摟住他的脖子,“青海少主,北冥夜。”
“是我。”
“當然是你,必須是你。”
北冥夜眼睛里發出熾烈的灼熱光芒,低吟一聲,埋進了燭久的脖頸之間。繾綣綺麗間,燭久聽見身上的男人低低喊出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幾聲喃喃之后,身上的人猛然停止了動作,燭久輕輕一推,將北冥夜推到了旁邊。
燭久側臥,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饒有趣味的看著眼前這張俊朗無比的臉,露出了一絲冷笑,然后從北冥夜的腰間摸索出來一塊玉牌。
燭久確認玉牌后,起身打算離開,卻被一只有力的手緊緊抓住。同時一股強大而讓人壓抑的氣場慢慢將自己包圍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