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母已經發現了陳緣不見了,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陳義看到趕緊把陳母拉了起來。陳母拉著陳義的腿哭了出來:“快,快去找你姐。”陳義朝陳母后面看了一眼,陳緣已經不見了,床單鋪的十分整齊。
張木看到兩人出現在陳緣房門前,不知如何開口。一旁的小護士看到上前安慰,張木覺得腿好像灌了鐵,根本抬不動。小護士一臉鄙夷地看著張木:“張醫生,跟我來吧。”張木提線木偶般跟著小護士。
小護士停了下來,張木沒有準備,撞了上去,小護士被他撞的向前趴去,小護士手急眼快撐住了地。小護士滿臉怨恨的瞪了張木一眼。張木摸了摸鼻子向小護士道了聲歉。
小護士:“張醫生,你為什么不給病人家屬說?”
張木無奈地攤開手:“你讓我怎么說?病人已經成年了,我們要尊重病人的意愿,小林,你還小,你不知道有時候拖著病人的病,病人家屬是覺得醫院好,會很開心,畢竟給自己女兒續命了。可是,病人的?病人的意愿是出院,病人成年就可以做決定了。”小護士憤怒的問:“那會對病人家屬造成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
張木搖搖頭:“我只知道病人在醫院很難過,我只是一個醫生…病人只想在剩下的時間里開開心心的過完。好了,我去工作了。”說完張木走開了,小護士腦中回蕩著張木說的話,一時之間她竟覺得張木說的對,她趕緊搖搖頭走了。
陳父已經安慰好陳母,陳義看到張木拉著張木的手眼睛通紅的問:“張醫生,我姐呢?”張木見他這樣也沒隱瞞:“病人昨天晚上已經出院了,不過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
陳母聽到險些暈過去,陳義滿臉驚訝:“我姐身體那么虛弱,怎么可能?”張木道:“不好意思,病人不愿透露,所以……”陳母哽咽著:“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女兒在哪?張醫生,算我老太婆求你了,我女兒到底在哪啊?”
張木歉疚的看著陳母:“抱歉阿姨,陳小姐只說要出去看看,至于去哪,很抱歉,我并不知道她的行蹤。”陳母完全不相信:“怎么可能?”張木舔舔干的起皮的嘴唇:“真的,阿姨,我看陳小姐眼中充滿著對外面的向往,她真的不想待在醫院。”
陳母這幾天眼睛都哭腫了,張木不敢看陳母的眼睛。陳義和陳父在旁邊安慰著陳母,張木想逃一般,回了辦公室。張木心里清楚,陳緣沒多少日子了,她既然選擇了用剩下的時間出去看看那自己就應該尊重病人的想法。可是看到陳母哭成那樣,自己既然不知道該不該這么做了。
陳緣這邊,靠在飛機椅上,想念著家人。隨著廣播聲,飛機穩穩的停在了C市,沒錯,X市根本沒有飛機場,還要打車從C市到X市。陳緣先到郵政局寄了封信內容是:
親愛的媽媽,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A市了。媽媽,對不起,可是我不想讓你們看著我死亡。爺爺去世的樣子一直扎根在我心中,死去的人就這么走了,受盡折磨的是活著的人。以后,每個星期我都會給您寄封信,這就代表我還活著,您也不用再找我了,我不想在剩下的時間里待在那個冷冰冰的手術臺和病床上。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手術臺上。請您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永遠愛你們!———您的不孝女陳緣
陳緣辦理好,在馬路邊攔了輛車出租車做了上去。司機是個老伯伯話不少,看到她一個女孩家一個人去X市不禁有些驚訝:“小姑娘,X市可不是好地方,那里啊,特別窮,我看你這樣子,怎么去哪啊?”陳緣已經好久沒說過話了,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陳緣清了清嗓子:“大伯,我去X市玩兒。”
“怎么不去B市,那里才繁華呢,X市除了山就是海,還有些農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小年輕哦。”
陳緣笑笑沒說話。這老伯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不一會又跟陳緣聊了起來。
C市離X市不遠,但是飛機場在C市偏北的地方,X市在南邊,橫跨了大半個C市。等到了X市已經下午五點半了。陳緣給司機付完錢,朝靠近海邊的小鎮走去。
雖然靠海,根本沒有來旅游的,主要是怕這里不安全,也有開發商想做成旅游景點,可是被當地的村民拒絕了,都不愿意。
陳緣穿過小鎮,看到小鎮上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心里想:“在剩下的時間里,待在這是個不錯的選擇啊!”
陳緣來到海邊,由于沒漲潮,海邊沒人,陳緣一個人走在海邊,看著腳下的沙土,覺得一下子充實了許多。
突然陳緣聽到小孩的嬉鬧聲,好想還有求救聲,抬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